那人听见丁迩的话立刻瞪圆了血红的双眼,怒目而视,吼道,“大长老何必抓着我不放!小人,小人算个什么东西,那二十两银子我不信大长老放在眼里!”一口气吼完这句话,那人却忽然软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恳求,“我不敢骗长老,长老就放过我罢”
“错了。”丁迩出乎意料地没有发怒,反而柔声道,“那二十两对我的确很重要,我知道你不敢说谎,但你家里还有个孩子罢。”
那人脸色煞白,绝望地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要动他”
“隐部的主子现在可是皇帝?”
“是是是,原来是三皇子。”
“听说他是弑父继的位?”
“啊?”那人连忙道,“没有没有。”
丁迩笑了一下,似是没有相信他的话,冷哼了一声,“惺惺作态”,便继续道,“尚书的女儿,谭小姐,最近怎么样了?“
“她进了宫本来要做妃嫔,后来不知怎么着又出来了,还和一个官有染。”
“原来如此。”难怪赵千诩这么舍不得她。
丁迩又问道,“什么官?”
“户部尚书,闻舟。”
丁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最后才问到想问的点子上,“隐部现在的首领去做什么了?”
那人怎么可能知道,琢磨了半天,只得向丁迩恳求,“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还有谁背叛了本教?”
那人不知道,自然支吾半晌也说不出来,丁迩也没指望着他能说上来什么,等了片刻便直接伸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望向门,“来。”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是刚才那个伙计,“那个姑娘说她立刻就去,告诉您,她不会再回来了。”
丁迩的目光早就转移到了窗棂上,他当然知道,只要他在这里,银菱就不可能第二次从外面回到这里。
丁迩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半夜,是时辰了。
他踏了出去,向半空里扬了扬手。
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上翻身跃了下来,不过三寸的白刃在月光下闪了一下,黑衣人的背影就隐没在了这店里。
第二日清晨,女人的尖叫声在街上响起,“死人了!死人了!!!”
周围街坊邻居闻声一并赶了过来,推开门一看就傻了眼,一个人倒在血泊里,这人他们还都认识,是这家店里的伙计。
报了官,临安府派人来了。
大堂上横卧着一具尸体,往屋里有一具尸体,厨房里还有一具,倒也好认,是店里的老板,和一个伙计。
“这个人是谁?”办差的指着内室里的问。
街坊们纷纷摇摇头,“不知道。”“你知道吗?”
“不认识,没见过啊。”
办差的官吏问,“有没有人认识他?”
“”看来这人是外来的,是客人还是寻仇的找来了正好撞上,为了灭口就一起杀了?
办差的封了这家店,回到衙门就交给了上级官员。
上级一看死了三个人,不是小事,而且府台大人还说过京城防卫重中之重,眼下案子存疑的,不论大小都要给他过目。
这卷宗就被呈给了杜大人。
杜大人虽然为人圆滑,善于推脱责任,但除了来了正事不敢上前之外,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也不愧做了好几年临安府尹,这么些年处理纠纷,他大事小事基本上都见过了。
赵千诩叫韩胤与他一起办事为的就是取长补短。
韩胤有时有些拘泥,而密教行事不循章法,单单韩胤恐怕没法办成事,滑不留手的杜大人恰恰相反,这人对阴私怪乱敏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