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草堂的门,一路走去,心中想着一个字——酒,只觉得这路似是通晓我的心意,直直的将我带到那个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桃林。
还未进入林中,便看见一地花瓣,遍地碎碎的美丽,令人看了,不免有些惋惜。只是我印象中,上次来这里,桃花开的正旺,如今竟落了。听柳老头说,这地府混沌一片,却有着同人间相似的世界,这些是大当家一手建立的,而这些的运转,依靠的是大当家的力量。我在《混沌初》中也看到过相应的记载,起初还不相信,觉得这诺大的地府,怎可能有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力量支撑着它运转,今日一见,心中生出了许多敬佩,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想着,又朝前走了几步,入了那桃林。越走地上的花瓣越多,踩着满地的落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喝醉了一般。说起喝醉,也不知那柳老头说的“桃尖红”是何味道,心里有些期待,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这花落了,这桃花竟然落了。”听见有人说话,我四下里瞧了一瞧,看见一位身着白色长袍,青色衣领,头顶一块黑布的人站在一棵桃树下,看着落下的桃花,自语。走近细瞧,发现他脸上还有两行泪痕,见此情景,我心想,这也是个多愁之人。
“我说,这花落必有花开,不必如此伤感,你也活了几千年了吧,怎如此看不开?”
他听见我的话语,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还是一个老头。
“花落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只见他双眼放光,如孩童般兴奋,我这才明白,那两行清泪,是喜极而泣。
“他?是谁?”我有些听不明白。
“他回来了!回来了!”他高兴的不能自已,完全不理我这茬儿,手舞足蹈的不知跑向何处。
我忽然想起正事,喊问他:“喂,你知道陶翁在哪儿吗?”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只是单单重复着一句话。这人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眼前的桃花仍在落,伸手接下花瓣,对着眼前的桃树自言自语:“桃树啊,你可知陶翁在哪儿?或者,告诉我,酒在哪儿?”
“小兄弟,你可是柳山家的?”听得背后有声音,回头一看,是位眉目清秀的书生。
“柳老。。。。。。柳老夫子让我来取酒。”我答道。
“如此,就同我来吧。”他便领着我去了。
“刚刚那位可是陶翁?”我问他。
“是啊,许久不见陶翁如此了。”那书生笑了笑。
“那你又是何人?”
“我?看你如此好酒好菜应是认得我的。”
我仔细看着他,没有答话。
“我姓杜名康,生平最喜酿酒。”
“哦,原来是酒业祖师爷。我在《混沌初》中见过你的名字。”
“哦?你生前未听说过我吗?我还以为你我是一个世界的。”
“我。。。这生前的事,是不记得了,而自己来自哪个世界,亦是不记得的。”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干咳了两声,一路就垂着头,不再同他说话,他倒也知趣。
“到了。”
我抬头一看,都是酒罐子。
“这桃林的桃花万年未落,也就没有结桃子,桃尖红是酿不出了,不过我这里有新酿的酒,便多送你几坛。”说着便把几坛酒抱到我面前,“告诉柳山,如今这桃花落了,马上就结桃子,让他再等上几千年,那时不用他来取,我给他送去。”
回到草堂,将酒放下,便钻进书房,因着我总觉得这地府有些奇怪,陶翁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说来也颇好笑,这地府大当家因上次与铜兽一场大战,卷入六道轮回,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