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不会说西班牙语。

    但是这个人，不可能连一点英语都听不懂呀？

    良久，也许是感受到了秋怡然内心的挣扎，驾驶舱里的男人居然用地道的汉语开口说道：“秋小姐，你还是留着点力气见先生比较好。”

    先生？

    哪个先生？

    什么先生？

    眼下秋怡然依旧充分了解到，这个人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回答任何关于对方或是自己的问题。想了想，她转了话锋问道：“您可以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

    “哦，当然。已经是盛京时间的早上七点了，距离我们的航程还有八个小时。”

    很显然，对方是个聪明人，一口气就把能够告诉她和她想问的都回答了。

    秋怡然眯着眼睛，开始思考。

    出来前台的时间大概是晚上一点半近两点。按整算，那就是已经出发四个多钟头了。那几个绑架她上飞机的男人在大概半小时前跳机了。

    三个小时的航程能到什么地方？

    是漠北的训练营，还是疆南的外勤部队？

    两个方向八小时之后，又是什么地方？

    思绪慢慢的在脑中由混沌转为清晰，秋怡然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她酝酿了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朝着驾驶舱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北洋对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样费尽心思又轻而易举的调动疆南的外勤部队，然后又折掉头再去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呢？

    “秋小姐，你跟大人说的一样聪明。”

    驾驶舱的男人突然笑了，一点都不意外她能够猜出答案。

    北洋。

    一个荒芜却充斥着金钱的法外之地。

    “你们大人也很聪明。”

    这段对话结束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发生过交谈。

    秋怡然闭着眼睛算着时间，依照这架直升飞机的体量，是无法坚持到北洋的。

    会在哪里停留呢？直接换一辆飞机还是休整过后再重新起航？

    她能不能抓住点滴机会给霍衍一留下点什么线索呢？

    霍衍一，会不会着急上火的来就她？

    应该会吧，眼皮子底下也能把人弄丢了，他可不就自打脸了吗？

    思绪飘散开来，秋怡然想了许多许多的结果，许多许多的可能。原本紧绷的神经也不那么紧张了，只是最后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落在了惠其尔海岸的一搜巨大的轮船上。

    稳定之后，秋怡然吃力的抬起头借着微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情况。

    天刚蒙蒙亮，礁岸边还有海鸥在飞舞，灰蓝色的天空连着深沉的大海融合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天上还是地下。

    “秋小姐还在猜？”

    那个飞行员跳下了飞机，没等秋怡然看清脸他就走远了，直到模糊在甲板上的一堆集装箱后。

    秋怡然难受极了，汗液和干涸的血渍融合在了一起，散发着奇异的味道。

    再加上海水的腥咸味道，实在是非常人所能忍。

    没过多久那个飞行员就回来了，手里提着面包和黄油，对着她浅浅一笑，说道：“要不要开启一顿精致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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