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二看来,这倚翠楼背后虽然也有靠山,但还不至于为了一名青楼女子和他钟家翻脸,大不了回家后受些责罚,陪些银钱给他们便罢了。
被壮汉们拦阻的老鸨见钟二动了强,连忙带着哭腔跳脚喊道:“钟少爷,可不能这么做呀,您这是要断了我们的生计呦。”
这青楼并非是妓寨,此间女子也不是娼妓,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他们花费了大价钱才将怜梦招揽过来,这要是被人强占了去,不说投入的银钱打了水漂,这名声也坏了,以后那些花魁名妓谁还敢到他们这里来。
正拉扯间,钟二忽然“哎呦”一声惨叫,捂着脸蹲下身去。
身旁的护卫们有些愣神,他们刚刚的视线都注视着场中的钟二和怜梦,没留意到屋子里还有些什么人,更没想到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手伤人。
“谁他娘的打我,找死吗?”蹲了一会儿,钟二稍稍缓过了神,气急败坏的跳脚叫骂。此时他鼻孔窜血,双目赤红,可见这一下被砸的不轻。
“我道是谁,原来是钟二公子驾临,有失远迎啊。”
“钟少爷好大的脾气,好霸气的性格。这说抢人就抢人,是不是有些坏了规矩呀?”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自然是阎铭和孔传德看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钟二抬头向两人看去,随即眼中便喷出一股怒火。阎孔二人他自然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而且还非常熟悉。
几人都是赤岩城里的家族子弟,平日里少不得有些摩擦,互相间没少约架斗殴,不过多数时候都是他吃亏。此刻发现怜梦竟然是在他们房里,更是醋意上涌分外眼红。
钟二也是干脆,压根儿不说废话,朝着二人一指,向身旁的护卫喊道:“给我揍他们!”
护卫们得了指示,呼啦啦就围了上来。
孔传德见状,“哗啦”一声就将地桌一把掀翻,脸上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愤怒,抄起手边一个酒盏就砸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好啊钟二,还敢跟小爷动手!看来是上次揍的轻了!”
“都他娘的没吃饭吗?给我往死里打!”听了孔传德的话,钟二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什么家族势力,朝着几名护卫怒吼起来。
不过这些护卫也不傻,刚刚是没有留意,此刻认出是阎孔两家的少爷,哪敢真的将人打伤,动手间自然多出许多顾忌,有些畏首畏尾。
就这样,钟二的护卫不敢真出力,阎铭他们又人少力孤,双方没把人打的怎样,可这房间的陈设却是遭了秧。
没一会儿的功夫,整间屋子就在一阵“嘎嘣”“嘭”“哗啦”的混乱声中变得面目全非,果子糕点、酒壶银盘飞的到处都是,矮桌屏风窗眉门框无一幸免。
这边几人乒乒乓乓打的热闹,可隔着他们房间几扇门的一个雅间内,却有四个人对外面的情况充耳不闻。
“老子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打过!这个小兔崽子,我要亲手弄死他!”一个阴狠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还是要以大事为重,千万不要冲动,暂且忍耐忍耐”旁边传出一道低沉声音。
“行了行了,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动手?”另外一人却敲了敲桌子打断他们,切换了话题。
“已经去办了,等着好消息吧。”那道低沉的声音回复了一句。
而此时,赤岩城西方三十里一片山林中,二十多名持刀胯弓的黑衣蒙面人正匍匐在地,观察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坳。
“是这里吗?”一个貌似头领的黑衣蒙面人,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人询问。
“错不了,上次我跟着张管事来过。”旁边那人似乎对问话之人十分惧怕,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守卫人数也没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