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略显犹豫的看了阎铭一眼,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会有了这样的想法。却见阎铭眼神清澈,眉目间透着坚定。
看着阎铭的目光,福伯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坚持,带着一丝欣慰的说道:“好!那我们就去找他。”
其实福伯以为阎铭要拜元妙真人为师,是想向他学习医术,哪里知道阎铭要学习的却是修仙之道。
两人跨过溪流上的木桥,来到这片道观废墟中唯一尚算完好的大殿前。
这是一座十丈见方的重檐式大殿。
抬头望去,殿顶长满了野草,墙体也裂开了许多不规则的细长口子,上面爬满了青绿色的藤蔓。
五间木门,木质已经松散,斜斜的倚在门框上。
中门上方一面牌匾,漆面斑驳,隐约可见“道法自然”四个大字。
正在观察着四周景象的二人都没有发现,大殿内角落里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两人跨入殿内,正对着大门有四排二十多个破旧的蒲团。远处是一张一尺多高、丈余见方的木台,木台中央一张还算完整的条案,四角摆置着一对铜质双鹤香炉,看上去像是授课用的讲堂。
两侧有圆门书架隔成的暖阁,东侧暖阁内一张软榻,元妙真人此刻正发髻散乱、衣袍不整的在其上呼呼大睡。时不时嘴里还吐出些梦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福伯见状摇头扶额深感无奈,每次来这里找元妙真人,他几乎都是这幅模样。初时还敬他是仙家高人,觉得应是高人做派,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嗜酒如命,每日如此。
“祸事啦”福伯走近,附在元妙真人耳边大喊了一声,想要将他叫醒。
“与我有何干系!”谁知元妙真人嘴里嘟囔了一句,翻个身又继续睡去。
摇了摇头,福伯翻手摘下腰间的一个牛皮酒袋,拔开木塞将袋口对着元妙真人的鼻子摇了摇。
“梨花醉!”元妙真人抽着鼻子,随着福伯手中逐渐抬高的酒袋渐渐坐了起来,嘴巴里啧啧有声。
这一副作态,似乎完全是被福伯手中的美酒吸引了。却没人注意到,他那半眯着的眼睛中正有一道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
福伯见元妙真人虽然已经坐起身,可眼睛还半睁半闭的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把手中的酒袋朝软榻上一扔,伸手在元妙真人眼前晃了数下,有些不满的喊道:“醒醒吧老家伙,你有好事临头了!”
“什么好事?就这么一袋酒”元妙真人闻言盘膝坐起,一边伸手抓那酒袋,一边歪着头看向福伯,一脸的不屑神色。
福伯没有接话,只转过头看向了阎铭,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鼓励的神色。
“小子想拜真人为师,请真人收留!”见福伯看向自己,阎铭赶忙踏前一步,躬身抱拳,诚恳的说道。
“什么?拜师!?我说老家伙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是好事?我看是麻烦临头才对。不行,不行!拿着你的烂酒回去,别来扰我清修。”元妙真人闻言一下子从软榻上跳起,指头点着福伯的额头,一副愤愤的表情。可被他牢牢抱在怀中的酒袋,是却没有一丝想要还回去的意思。
福伯看着那只差点戳到他脑门的手指颇感无奈,心里却清楚这个邋遢道人是个什么德行,说什么添麻烦坏清修的都只是些托词,无非就是要拿好处罢了,瞧他抱在怀里不肯撒手的酒袋就知一二。
“每月一坛,这梨花醉有价无市,每年就产这么多,再多我也没有办法了。”福伯指了指元妙真人怀中装酒的袋子,表情有些恼怒的盯着元妙真人,示意他适可而止。
元妙真人看了看福伯的表情,又低头瞅了瞅手中的酒袋,掩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才抬头看向阎铭,一副敲不成了竹杠的讪讪模样,问道:“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