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炀城韩熠府邸,他正提审医馆老林。
老林的胆子何其小,刚被带进来,堂前坐着的人还没看清,就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韩熠皱起了眉头,烦躁的挥挥手,示意侍卫开始问话。
“说,把人藏哪了?”
一直磕头的老林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医馆有时候会为了生计,卖点见不得明面的毒药。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卖出去的药,伤到哪个达官贵人,被人揭发。
这藏人,还真没干过。
既然不是人命关天,事情就有转机,老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大人,小的冤枉啊。”他头磕如捣蒜,委实冤屈。
“还嘴硬,这是什么?”
韩熠身侧的侍卫将从医馆搜出来的利器丢在老林面前,森寒的光芒,刺得他不敢睁眼睛。
“这个,这个小的真不知道啊。说不定是有人陷害,故意放在我那里的,冤枉啊大人。”老林低着头,从眼睛余光瞄到那些利器,吓得更是哆嗦不止。
这利器说白了就是暗器,形状怪异,修道十年的他自是懂得它们的用处,专斩焱族王室灵脉。
私藏这些东西,是要被视为谋反大罪,弄不好,还要诛杀九族的。
老林到现在讨不到媳妇,没有为传宗接代做贡献就算了,却招来灭族之灾。死了到冥府,林家的祖宗怕是不会放过他。
“我知道不是你的,你也没那驾驭的本事。”
韩熠抬抬眼皮,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老林吊起来的心,再次放下了些。他像是得了大赦那般,继续做磕头的公鸡。
“好了好了,别磕了。说吧,人藏哪去了?”
说来说去,还是在冤枉他。
老林俯首擦擦额头的汗珠,突然想到,医馆的人悉数被抓,唯独少了柳芽。
这个闯祸精,一定是他。
可他对柳芽除了知道这个很可能也是随意而起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
现在想来,着实悔恨,收留的时候,应该问问他来自何处,家在哪,可有双亲等这些啰嗦的事项。
“大人,这,这小的真不知道柳芽跑哪里去了。”老林战战兢兢,恨柳芽恨到极致。
“什么?柳芽?”韩熠剑眉高挑,目中生火。
老林一听语气不对,难不成所找另有其人,并非柳芽。
“大人,柳芽是我医馆的学徒,生性顽劣,爱闯祸端。您抓的人中没有见到他,小的还以为”
“我问你,那个柳芽是不是一个长相白净的男子?”韩熠不耐烦的打断老林的话,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跳崖时,视死如归的微笑。
“正是。”
这也是老林不待见柳芽的一个原因,同样是男人,同样一年年的经受岁月洗礼,他呈现出老黄瓜的褶皱,而柳芽依然带着刺,鲜嫩如初。
“这个柳芽,是什么时候到医馆的?”
“十年前。”
“具体点。”
“十年前的腊月,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噢,想起来了,那日下了场大雪,百年难遇。”
老林细细想来,柳芽是半夜三更敲开的大门,他冒着大雪出去,积雪深到膝盖。
当初他口口声声说只要有个活路,做什么都可以。医馆正巧缺个打杂的伙计,老林问都没问就将他收留下来。
十年前,大雪,柳芽。韩熠做了个大胆的猜想,但随即又被自己否定。
柳芽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了衣服,已被验证是如假包换的男子。那个牢中逃脱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和他牵上关系?
“你们医馆最偏南的房间,是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