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这些小小的思绪对于绵长的暗夜铃声来说是那么的短,他们甚至不能知道铃声是哪儿来的。
不是铃声飘忽不定,而是他们来不及知道了。
便是那个将身体隐藏在阴影后的男人发现了铃声的方位,却也来不及出口。
他认为,黑色能在这位自己并不了解的女人面前保护自己,因为黑色正是真正可以豫天城的颜色。豫天城五十多年的历史了,他在教中便有二十余年,是老资格的成员了,他喜欢豫天城的理念,在这样乱七八糟人鬼不分的时代,把天下各国全打乱并且由十分有秩序的豫天城来统一,那么天下便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战乱。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但是这样的手段也终究对于他的一生慢了些,当他发现诡异的铃铛的声音的时候的一眼眼白便已经定格。
他的身体轰然倒地的瞬间,是否会想起一件事,在这样黑的夜晚,有谁会去注意栖身在他们中间的第二十二个人?
铃声依然飘忽着,但速度比原来的节奏快上许多,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间隔。
数一数,是正好二十一声,之后,这叮叮咚咚的铃铛声便哑然而止,除了地上躺着的身着红衣白袍的二十一具尸体,静静的夜空下,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茹姨,你看,岸淇已经能好好控制手中这道天生的业火了呢。”同样身着红衣白袍的岸淇蹦蹦跳跳地从暗处来到雪茹跟前。
雪茹收起了身边的银月环,低下身子摸摸岸淇的小脑袋,说道:“嗯,小琪儿真棒,才最近的短短时间就能进步至此了。”
这个女孩天生就带有业火在双手掌心,有着王霸之气和戾气混合之感,想来该是前世的转生印记,不知她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光光靠着这双手,短暂压制诀沙龙图的龙气喷发想是不成问题,至于岸淇奇特的前世,哪天去鬼谷山那儿给岸淇看看就是。
抬头看看远方,夜还是那样深,深得不带有一点情感。
天地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动动心呢?
雪茹猛然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她在怨恨天,而是心口有些隐隐作痛,这痛不是自己的,这时有时无的痛,莫不是女儿出了什么事?
不想再逃了,自己只是个孩子,一个只不过是出来给父亲的寿宴请人的孩子,决沙龙图什么的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大的关系,先是和翟先生走散,后来又不停被那些红衣白袍的混蛋们追杀,那时候真觉得如果交出这破烂玩意儿会不会好受多了。
尽管雪潋迟与姜玚一直在用尽余力用二人剩余的冰灵压制龙图上依然不断绝的一股股龙气,但还是杯水车薪,龙气厚重的流出让御剑愈发困难,可以说刚刚飞起没多久就再次落了下来。
落下也只是落下,姜玚一言不发,便跌坐在地上,怀中的龙图不知为何,好似是感觉到了这个人不再释放灵力了一般,也停止了喷发。
本来经过黄石的治疗之后,二人的伤口皆已愈合了,只是方才的冲击不免又让伤口处渗出血来,潋迟倒是还好,但是姜玚方才是在正当口儿,才不一会儿,衣衫上原有的血迹便重新被新的血液染得更为鲜红。
诶,这家伙雪潋迟撇了撇嘴巴,从怀中拿出水壶要给姜玚清洗伤口,却被一起身的姜玚拒绝了。
“你?”长这么大了,雪潋迟第一次对姜玚的行为表示不解。
“咳咳。”姜玚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你先去那边睡一会,有情况了我叫你。”
潋迟睁大了眼睛瞅着姜玚,看出了姜玚眉宇间神色的微微异样,一向温润如玉而时不时又十分像个小孩子的姜玚,现在竟是这样的严肃。
严肃中甚至还带上了一种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