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那儿,你一定会被如此多戎路车的金鼓与旌旗给晃着了眼睛,身边最近的那名车左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眼眸如鹰,手中的硬弓仿佛能把一侧戎右手中的戈给射出去一般,背上的箭羽所发出的禽鸟的味道让车上的十多位战士都隐隐念起了家乡,“五车为列,相去四十步,左右十步,队间六十步”的编排下,原本同住一帐而不同战车的朋友们只能偶以眼神交汇,然而都露出一种对可能到来的死亡的凄凉,同时也都透出一种不解,这么多的战车,这次勤王到底来了多少人?
“你说,这历史,该怎么写?”
西岐山下,车马萧萧,这样的轻语,除了同车的人,更难为外人闻。
说话的中年男性,着着当朝史官服饰,疑惑地问着他同车的朋友。
“大王以烽火台突聚各封国诸侯,不但毫无道理,还违背祖宗章法,胡闹到家了。”
与他同车的史官却不以为然地言道:“诶,你可知道新入宫的娘娘褒姒么?大王他”说到这,噤声不语,过了半晌,才说,“我们还是莫要妄加揣度吧,整整衣裳,我们到了。”
“今天,是个阴天啊。”史官边说着,边回身整理被矛刺勾到的衣服。
“西岐山的天空,从未如此的阴沉而暗淡。”姬宫湦看着被灰色罩住的天自语。他不止一次地来过这里,岐山上空向来是万里无云。永远不可妄动岐山王气,宫湦记得他父亲这么说过,可是,事情总是可以变通的。
数月前,虢石父建议幽王于西岐山之巅,借各国兵力与岐山王气在岐山之顶击碎百年前武王于鹿台废墟所拾得的纣王佩剑一蚩尤锋,“此剑戾气日益狂烈,杀气频出,导致近来天灾不断,对于我朝终是个祸害,大王欲续我朝之盛,此举势在必行!”
宫湦很欣赏虢石父的建议,的确,近年来大河数次决口,地震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如继续如此,则社稷不保,若真能以此举续大周江山,必为之,只是此剑戾气过重,虽封于岐山山腹数百年,其血岚之气亦不见丝毫减退。
“所以臣下恳请大王点燃岐山烽火台,引各国诸侯入西岐山,以百万之众压下此凶剑戾气,再由大王于岐山临凤台顶破之。”虢石父在镐京王宫说道。
“父亲,儿臣认为万万不可!”宜臼从东边走出,焦急地开口,“烽火台自古以来便作天子唤分封各王入京勤王之用,若以此等妄言唤诸侯前来,恐有变,望父王勿听某些奸佞小人言语。”
宜臼啊,宜臼,你什么都不懂。
“大王,大王”宫湦被大周雪禘长雪赫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宫湦转过身,看着身后各立于一凤尾之上的九位雪禘,“准备好了”
“各路诸侯已陆续赶到,但齐国方向未见有兵阵前来。”雪赫望着齐国的方向,谈谈说道。
姬宫湦好像并不放在心上,“本就未把齐国算在内。”他凝视着身前被缚住的蚩尤锋,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蚩尤锋仿佛也感觉到了愈来愈重的兵气,嘶嘶地咆哮着,被山下百万大军的士气所压至不到方圆一尺的血岚之气也渐渐越来越红。
“快!大军到齐了!”雪赫催促着宫湦,姬宫湦俯视着山下的百万雄师,这些兵力,是为吾的大周所用,还是会成为令天下大乱的利器呢?在此一剑。
周幽王从腰侧抽出佩剑,嗯,不愧是太公望,所铸的剑到现在还是锋寒无比,自己呢,有多少年没动过这把剑了?
雪禘的灵阵吟诵从身后穿来,是时候了!
望大周先祖佑宫湦。
“断!”
剑落,锋毁。
成功了吗?
“呵呵,哈哈哈!”
是褒姒,她,在笑吗
(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