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旁边的陆子玄,只见他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陆子玄显然是知道了方才的情况,只是这奇怪的阿瑶姑娘说的内容,他有无知悉就说不准了。
不如自己先开口。
“阿瑶是谁?”白言看着陆子玄,问道,“我一直活着,为何她说这时才察觉到我?”
陆子玄不知从何说起,除了他刚刚被风录石中封着的瑶姬告知白言身上的气息的事,事实上并不晓得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对话。
“算了”白言见陆子玄沉默,就不想问了。
“阿瑶姑娘是我这风录石中封着的残魂,因为灵力强大,所以还可以与你我交流。”陆子玄叫住白言,说着,边下了木榻,转身去拿了一个从未当着白言的面打开的箱子。
“她本名秦瑶,又称瑶姬,是大献开国将军秦恪的千金。”陆子玄拿出一个画卷,解了锦绳,缓缓展开来,“这画像上便是她生前的样子。”
真是个美人。白言看着这画像,这笔触随不似精工巧匠的工笔细写,却有着穿透灵魂的神韵。定然是深爱着这瑶姬的人亲笔所绘。
“画得真不错。”白言想,大概这瑶姬便是陆子玄一直心心念念的心头血了,还一直随身收着。白言看着这画像中女子清浅的笑容,忽然心中一堵,“那么她又与我有何干系?”
“她曾经利用你复仇,然后发狂而灭,残魂碰巧被风录石存了下来。”陆子玄是真不愿意告诉白言那些早被时光尘封的恩恩怨怨,但又更不愿对白言说谎,便开始有些支吾,“可以说,她是上一世的你殒命的直接原因。”
“难怪。”白言也是隐约觉得,陆子玄前些日子那些稍显怪异的行为有了合理的解释,“敢情是卷入了爱恨纠纷。”
“可以这样总而言之。”这样的话至少暂时不会教白言推算出他所生的年代,陆子玄也就打算告知至此。
“那也便没必要了解得那么详细了。”白言摆摆手,也约莫看出了陆子玄不愿说更多,自己也没有多想知道,“都上辈子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了吧。”
“嗯”陆子玄也不再多作表示,而是继续说下去,“那么既然休息的差不多,不如一同想想这立饲魂柱的是个什么人吧。”
“怎么忽然说这个?”
“自然是隐约感觉和当年瑶姬的事有关系。”陆子玄也皱起眉头,“听那家人的描述,让我想起了个人。”
“秦恪那时,至今也过了三十载,你当时特地问了是否是老人,大概这人也是个如你般不死不灭的?”白言及其当时那情况,也明白了些,“这人与朝堂有关?”
“不,是与宫廷有关。”陆子玄默认了白言的推测,“是当时宫中的太监,事发时应该就在当场。”
“事发?”
“瑶姬失控发狂的时候。”陆子玄解释道,“弑君。”
显然这事态还是很严重了,无意中牵连出一桩诡秘的事件,却不能就这么撂下。白言沉默着,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查。
陆子玄十分担忧,毕竟两人本打算去都城,就是进宫,具体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他也仅是被传信说是宫中巫蛊的事情,途中还需要些线索。这次事件是节外生枝还是与宫中那乱子有些甚关联,目前还是未可知。
“如果是那人,那么他是怎么从宫中出来的,在这里又是在做什么,和那乱葬岗有什么关系,这尸身木像又是个什么来头,这些都甚是要紧。”陆子玄细说,“说不定那人当初进宫都是别有居心。”
“乱葬岗的事情,临阳城这里也可以想办法阅到卷宗。”白言思索着。
“但总归是不合适,阴阳的,在我等手里总归是要用阴阳的法子。”陆子玄叹口气,“否则此次又何必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