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回朝,百废待兴,稽薪醒来后拟的第一条旨意便是恢复弗图,方世,郑昔泽的官职,所承罪责一律撤销,在众臣皆纷纷猜测此意为何之时,三人皆是立即呈上了谢恩表,拜谢吾王宽宥大度,天佑昊天。
稽薪下令压下昭温假扮自己之事,但又放出自己曾被歹人挟持的风声,此时即墨清和在府中听着丁翰杰回禀王宫近况,不知是喜是悲的轻叹一声。
“公子,您知道,王上此为何意?”
见即墨清和若有所思,亦冬坐在一旁试探着问道。
即墨清和将桌案上的茶具分开,拿起第一个茶盏摆在左上角。
“不说假扮之事,是为安抚朝臣,也为防止朝臣因此事生出异心,一国之君被换,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这会是多大的漏洞。”
说完他又拿起第二个茶盏。
“弗图、郑昔泽、方世上书谢恩表,也就间接的承认了自己曾经犯下过错,君主宽宥是有容人之风,做臣子的自然要顺着君主给的台阶而下,王上知道他三人并非有错,但至尊王权不容置疑,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三个茶盏被即墨清和拿在手里,却迟迟未放下。
“至于透露被歹人劫持……”
他看着眼前青云绿盏神色愈发柔和。
“未得旨回王都,调边境军队带兵勤王,控制兵防,圈禁朝臣,哪一项不是大罪。”
“所以,王上是为了公子!”
丁翰杰立刻抢答。
即墨清和笑着摇摇头将茶盏放于桌案上。
“是,也不是……凌将军是边境大将,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此次唯一二子皆入王宫,摆明就是将身家性命留在了王上手里,王上洞悉权谋之道,自然明白其中深意,除去这些,剩下的……”
“剩下的就是因为公子了!”
常是沉稳的亦冬也难得学着丁翰杰抢答。
即墨清和站起身走出屋外,站在屋廊边看不远处随风沙沙作响的竹林。
“那便够了……”
第二日是稽薪上朝之日,弗图,郑昔泽,方世皆朝服归来,与众臣问好行礼,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比前些时日轻松许多。
“弗图大人,此番有惊无险,可见王上对弗图大人的重视啊。”
李文先向弗图拱手道。
稽薪一回宫,郑昔泽第一时间就去了弗图府邸,此时他知前因后果,更知稽薪平安归来,心中除了庆幸就是欣喜,哪里还在意自己受的那点委屈。
“天佑吾王,天佑昊天啊……”
弗图感慨道。
“话说今日上朝,怎么不见左相大人?”
宣政院郎中宋文泉也在一旁小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弗图摇头,宋文泉努努嘴。
“左相此次虽说有功,但这千里勤王又是挟制朝臣的,着实得罪了不少人。”
不远处莫良骏听到几个大人围在一起谈论即墨清和,从鼻子中冷哼一声。
“左相平日里那么清冷玲珑的人,此次回都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真是唏嘘……”
李文先啧啧两声。
“左相会不会找些由头今日不来了啊,他是名满天下的无双公子,又是维运行首,如今这朝堂形势,明显于他不利,若是王上再怪罪……”
宋文泉分析道。
“不会。”
一道笃定的声音从宋文泉身后传来。
“郑大人。”
宋文泉连忙转身行礼。
郑昔泽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殿门外。
“郑大人,您在看什么啊?”
宋文泉看了看除了守卫空无一人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