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七月份,尚知情被陆长亭从“牢笼”中救了出来。
她虽没疮痍满目,却也是伤痕累累。
为奴的那五年,她似乎已习惯于安弱守雌。
从前她没有招架之力,现在依然如此,任人欺凌。
草木凋零,沙土伏窜。
公交车司机,将她又拖拉到众人面前。
她低头不敢目视前方,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要受刑的犯人,虽然她什么都没做。
那司机死拉着她的手不放,她觉得自己可能无意间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一魁梧黧黑的男人,这样对待一个柔肤弱体的女子,围观的人中,没有人仗义执言。
他们只是一味地看热闹。
“大家伙都看见了啊!你们说我一开车的,我容易么我。天特么还没亮就得起来,还摊上这破道,这都不说了。”司机吐了口痰在地上,手仍然不肯松开尚知情的手臂。“你说你,要不是你撞坏那杆子,影响我开车,我能撞死他么!上车的时候我就说,都给我往后走,把前边给我让开。你可倒好,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在我旁边贴乎,还让我给你开前门下车。你看!你看看!”终于,他松开了她的手臂
她握着自己发疼的手臂,低着头,满心的委屈,却不知如何开口。
陨泣,掩面,是她唯一能做的。
“我是兢兢业业啊!出门都是要拜拜的,生怕会出事。咱得负责是吧!可没想到碰到这么个丧门星,没有素质的人。大家可都给我做个证啊,我这可是被她害得。一会警察来了,还是家属来要钱,这娘们可有一半的责任。说特么一半都是轻的。”公交车司机不依不饶,硬是要把黑锅背仔仔尚知情的身上。
弱不禁风的尚知情只能任由其颠倒是非黑白。
又或者说,这司机太过巧舌能辨,连她的脑袋都被他的嘴巴牵着走,似乎他说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算你倒霉,就有那样的人,愿意往前凑。”人群中一男人说。
有人在声援那司机了,她听过头低的更低了,更是不敢开口说一个字为自己辩白。
此时,她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宁愿不出门。
“可不是么,我天天坐公交车我知道;司机扯嗓门喊让往里走走,把前面空出来。关键是你不往后走,你堵着门口,那别人怎么上车啊。就总有那几个自私的,任凭你怎么说,他都不挪地。”这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都大,听得尚知情直哆嗦,眼泪更是哗哗地往下流。
“不是司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居然有人为自己说话;一瞬间,内心的灰烬被点燃,满了激动和感恩的尚知情不禁抬头看去。
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头带着粉色头巾,手里拎着个布兜子。
“不是怎么的啊,那我这话该怎么说啊?”司机为此急了,暴跳如雷,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上前几步好像要对那个女人动手。
“那明明是你一个急刹车害的我们站不住往前倒了的,你怎么能都推到人家姑娘身上。我这人说话就直,真看不惯你这样的。”这女人不掸强御,世间少有,令人钦佩。
“你特么的贱娘们是属黄瓜欠拍的,属球欠踢的,信不信我一个大嘴巴抽你。”司机用手指指着那女人的鼻子说。
女人不甘示弱。
“你抽个试试,我还就不信了,光天化日没有王法了呢!来,你抽下试试,你动我一下,命根子给你踹碎了,你个王八犊子!”
就在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几乎要动起手来的时候,一位身着黑色修身高级定制西装的男子蹲在了尸体旁。
这样穿着的人,出现在这样一个鸡不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