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狗蛋笑着说,又钻到庵子里边,坐到了地铺席子上。
“小伙子,来!”肖老汉看向管弘鹰,说,“来坐过来,吃饭。”
两只空碗在地铺的席子上摆着,肖老汉抱着瓦罐往碗里倒浆面条。
跟肖老汉隔着两只碗,管弘鹰坐到席子上。
“饿了吧?”肖老汉问管弘鹰。
管弘鹰“嗯”了一声。
肖老汉放下瓦罐,把一双长短不齐的旧筷子递给管弘鹰,说:“吃吧。”
管弘鹰也不客气,捧过来席子上的一只装好了浆面条的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肖老汉叫肖狗蛋把肖老汉放在庵子里边席子上的烟袋烟锅拿来给他。
肖狗蛋听话地把烟袋烟锅交到肖老汉的手里。
肖老汉装了锅烟,慢慢站起,对着麻油灯火苗把烟锅点上,然后又慢慢地坐到席子上,随后心事重重的样子,耷拉了眼帘陷入了一种对什么问题的思索之境。
管弘鹰吃完一碗浆面条,把空碗放到席子上。
“吃完了?”肖老汉看了一眼管弘鹰放到席子上的空碗,说,“把这一碗也吃了吧。”
管弘鹰犹犹豫豫地看向肖老汉。
肖狗蛋“欸”了一声,隔着肖老汉,抬着头,看着管弘鹰,大声对管弘鹰说:“我爷爷还没吃呐!”
管弘鹰对肖老汉叫了一声:“爷爷!”
肖老汉心里一颤,抬起眼帘看向管弘鹰,在管弘鹰的脸上盯了盯,随后说:“吃吧。别管我。”
管弘鹰又捧起了另一碗浆面条。
肖老汉吧嗒着烟锅,说:“当陵顶在几年前好像被大水淹了吧?”
管弘鹰吃着浆面条,只简单地“嗯”了一声。
肖老汉问:“你去过武当山吗?”
管弘鹰说:“不知道。”
“你不知道武当山?”肖老汉诧异地问。
“嗯。”
“当陵顶离武当山二百多里地,你不知道?”——肖老汉很是纳闷儿地斜视着管弘鹰。
“不知道。”管弘鹰捧着碗,停住手里的筷子。
肖老汉“嗯”了一声,对管弘鹰说:“吃吃。把饭吃完。”
管弘鹰继续吃浆面条。
肖老汉耷拉下眼皮,继续吧嗒烟锅。
管弘鹰吃完浆面条,正想把空碗放到席子上,肖老汉说:“把碗筷都拿到外边,让雨水冲冲,放到门口旁边的地上就行了。”
管弘鹰起身,弯下腰捡起空碗,去了庵子外边。
肖老汉对肖狗蛋说:“今天就不吃西瓜了。雨下得很大,不好往地里拣西瓜。”
肖狗蛋撅了噘嘴,想了想,说:“好吧。不过,等天晴了,爷爷一定给我吃一个大西瓜!”
肖老汉答应似地“嗯”了一声。
管弘鹰再回到庵子里,听肖狗蛋说吃西瓜什么的,就站在庵口,没想再坐下,以便肖老汉或者肖狗蛋往庵子外边去。
肖老汉抬起眉头,看向管弘鹰,说:“坐啊!”
管弘鹰听话地坐到席子上。
肖老汉问管弘鹰:“你想学艺吗?”
“想。”管弘鹰答。
“我也想学艺!”肖狗蛋跪在席子上,举起一只手,大声说。
肖老汉“嗯”了一声,吧嗒着烟锅,思摸了一会儿,说:“等天晴了,我教你们。”
“爷爷,您会什么艺,我怎么不知道啊?”肖狗蛋好奇地问。
肖老汉斜视向肖狗蛋,说:“爷爷身上的艺多了。你当然不知道。”
“我爹知道吗?”肖狗蛋问。
“他呀”肖老汉迟疑地说,“只是知道。”
“那我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