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散架。”
“那还说什么卯啊扣呀的,您这不是白说了吗?”——井能媳妇不懂木匠活,也不明白卯和扣在制作工艺方面的繁简问题,而只是急着赶紧把井能的尸体给装了,好让井能入土为安。
“井能媳妇,说真的,您不是木匠,您也不懂这‘扣’和‘卯’其中的道道。确实,我给您说,也是白说。”木匠说。
“那您就白说了!”井能媳妇心里急疯了似的对木匠说,“您就告诉我吧,天黑之前,能不能把东西做出来!”
“够戗。”木匠也不摆架子地说。
“那你们就抓紧点时间干,好不好?求求你们了!”井能媳妇说着就跪到了木匠眼前,眼泪也流出来了。
“井能媳妇,您这是干啥?”木匠赶紧去扶井能媳妇起来,说,“快起来!快起来!”
“能不能在天黑”
木匠没等井能媳妇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井能媳妇的话头,断然而语道:“如果只要卯件,半夜前做完。如果要扣件,明天天亮后做完。”
井能媳妇被木匠扶起来,抹着眼泪说:“那就要卯件吧。”
“余留多宽缝隙?”木匠问。
井能媳妇把袖子一甩,着急地大声说:“什么缝隙不缝隙的啊?只要能把人装了就行了!”
“那好。”木匠已经领会井能媳妇的心思,说,“井能媳妇,您可得记住,这是您说的!照您说的那么做,俺们尽力在天黑的时候把东西做出来。”
“好好。谢谢师傅!”井能媳妇稍稍放了心。
长话短说。
天黑的时候,木匠和他的帮工们把棺匣做出来了,但是随便一看就会发现,那就不像个棺匣,四面跑风上下漏气的,简直跟一只笼子差不多。
木匠和他的帮工把棺匣做好后去请井能媳妇c井能爹去看货。井能他爹远远一看,就来气地说:“你们做这是啥玩意儿嘛,你们”
木匠对井能他爹说:“这就是按着井能媳妇的要求做的呀。不信,您问井能媳妇。”
井能媳妇一看那棺匣,也来气地说:“我是说过不在乎有没有缝隙。可是你们做这这c这跟人家那狗笼子有啥区别?”
“放屁!”井能他爹看着木匠和他的帮工们把棺匣做成那个样儿,心里本来就堵,又听井能媳妇那么一说,火气腾地就蹿到了头顶,也不管是不是井能媳妇,“酷歘”一下,手背就印到了井能媳妇的脸上,而且又骂道,“他妈的,还敢骂死人?!”
“你!”井能媳妇冷不防挨了井能他爹一个大耳刮子,两眼喷金星,捂着半边脸,晕不拉几地问井能爹,“爹,我哪儿骂人了?”
井能爹没搭理井能媳妇,对木匠说:“你们这活儿做的也太不讲究了!”
木匠解释说:“其实,这也不是俺们想要看到的结果。但是,俺们是按要求做的,而且是急赶慢赶,按时在这天黑前完成的。”
井能爹也犯起了糊涂,问木匠:“能不能把那缝子再补补啊?”
木匠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斜视着井能爹,问:“老爷子,您儿媳妇不懂这木匠活,您也不会不懂吧?”
“我这不是在问你嘛,看能不能补补那缝子!”井能爹说。
“老爷子,如果这匣子是一件小物件,补缝子可能还不是什么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您也是明白人,这不是个小物件。不管怎么说,虽然是一个匣子,可是这上面没有一颗铁钉,而且做得结结实实。”
“那怎么办呢?”井能爹无可奈何地说。
木匠无耐地摊了摊两手,没有搭茬。
井能媳妇对井能爹说:“爹,修补不了,也只能这样了。要恨,就恨那个‘金身子’妖孽!”
井能爹自我原谅似地说:“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