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路,山下必有路。
一条道路有两头,坡高上下分两边。
管弘鹰从山上往山下去,尽管他被巨云头“解禁”的位置处在山脚,但那距离地处平原的村庄也还比较远。
也许管弘鹰脚下的那条道正是有关商旅必经之路;反正,潜伏的杀机已经悄悄地瞄住了他!
管弘鹰——“叫花子”一个,怎么会触霉到杀机呢?
因为管弘鹰边走边高声说着“天灵灵地灵灵”。这除了让远近的林木c小草及栖身而眠林间的鸟雀不干预他之外,山里的食肉动物就有可能觊觎他。但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最可怕的则是人!
在管弘鹰去向的那条马车路上,两边不但长有深深的茅草,而且除一边是贴着地皮生长的庄稼的庄稼地之外,另一边就是长着密不透风的灌木丛和密林。
有三个劫道的蟊贼已经在那灌木丛里匿了许久,但是没有一个过路的牛马车的铃铛的响动声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管弘鹰的说话声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三个蟊贼从灌木丛里出来,又悄悄爬进茅草丛。他们通过茅草丛的丛棵子的空隙,接着皎洁的月色往管弘鹰这边瞧看。
管弘鹰——从头到脚,尽管隔着衣服,也散着耀眼的金光。不过,很遗憾!管弘鹰对他自己的这一独特的体质生理现象却不自知。吃c喝c拉c撒c睡——人类与生俱来的这些生理本能,他哪一样都不比别人多,也不比别人少;而且他还看不到他自己的背后,更无所感知他能散发金光。对他这样的独特的身体生理现象,如果没有一个人说给他听,那他对他自己而言,还真就是个“瞎子”。当然,如果有人把他这种独特的身体生理现象说给他听,他不相信且予以置之不理地不能很好地珍爱他自己,那他就不仅仅是个“瞎子”,而且还是“蠢人”加“笨蛋”。
反正,窥察到管弘鹰的那三个蟊贼正无不窃喜的悄悄私语地交换他们彼此的意见,——
“这回发了!”
“活‘金人’啊!”
“唐生转世的!”
“要是这肉吃上一块,就算不能长生不老,那还不得活上个千儿八百年?”
“这得多少代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金龟子’啊!”
“这可是个真‘宝贝’,估计他爹他妈都吃粪去了!”
“他过来的话,咱动不动手啊?”
“有钱留下,没钱滚蛋!”
“但是他这肉”
“世上没有不透风墙。”
“毕竟他是人啊!”
“他要是身上没钱的话,就逮住他卖点钱。”
“那要看他胳膊腿全乎不全乎。”
“破烂砖头蛋子还能卖钱呐!”
“不能卖个大价钱,还不能卖个小价钱?”
“过来了。都别吭声!”
管弘鹰只是从说书那儿听说过有劫道的,或者从民间有的人那儿听说过x地方cx地方发生过劫道案,但他从来没见过劫道的。不但如此;他认为劫道的跟他无缘。
管弘鹰觉得他就是个讨饭的,“穷光蛋”一个,劫道的犯不着劫他;而且他还不认劫色的会找他的不愉快。因为他是个男儿身;对他劫色,那不是“针尖对麦芒”的天大的笑话吗?
但是,当那三个蟊贼——有一个拦住管弘鹰的去路,有两个出现到管弘鹰的身后的时候,管弘鹰傻眼了。
管弘鹰在原地打着转儿,看看前边又看看后边,装着胆子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三个蟊贼每一个回答管弘鹰的问话,只是紧紧盯着管弘鹰,慢慢移动脚步,朝他围拢过来。
也就在这当口儿,处在天边云端的巨云头忽然说了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