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昏过去了。”拿壶的兵士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报告道。
这些兵士都是上过战场的,自然不会觉的什么。
“可曾冲干净了?”
“干净了。”兵士略一俯首回道。
“好,下去吧。”小月咬咬牙,强作镇静的走上前去,只见风天诺脸色煞白,双唇紧闭,就那么静静的垂着头,平日里的骄傲c冷酷全都消失不见。
她看了看经过冲洗的背部,拿着瓶子的手有些颤抖,终于还是咬咬牙,“叫王大夫过来,把二少爷弄醒。”
侯在一旁的王大夫,拎着药箱,颤巍巍的跑过来,半蹲着身子,用银针扎着风天诺的人中。
无疑,风天诺的惨叫声把他吓坏了,见风天诺缓缓睁开了眼就赶紧一溜烟退到走廊上。
“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小月蹲下身子,长长的睫毛在日光下形成一道阴影,不停的闪动着,“只要你配合治疗,肯吃药,我就放过你。”
风天诺无力的抬了抬头,却再不肯看郑小月一眼。小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一株单弱的茉莉花在微风里轻轻的摇曳。
它在这个偌大的将军府里,年年绽放,却一直都是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它没有同伴,没有快乐,更不知道阳光下的感觉,只被深埋在树丛的深处,偶尔被微风轻抚,但它还是努力的开出了花。
细密的汗水一点点顺着这张不似人间的面庞滑下,明媚中是那深不见底的冰冷。
曾几何时,这曾是张快乐c幸福如三月阳光般温暖的脸,可是一朝沦落,他就跌出了天堂,冰冷似妖艳的罂粟花,就此在他的生命里疯狂生长,吞没了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天真与轻狂c温暖和明媚。
此刻的画面她不忍打破,缓缓的移步上前,她尽量轻的将瓶中的液体滴在风天诺背上的伤口,心儿随着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喊而抽搐。
手下的少年无力的低喊着,一抹鲜艳的液体染红了双唇,一双眼透出绝望的空洞。
小月命人把风天诺从凳子上解下来,抬进屋去。这时走廊上一阵骚动,小环更是挣脱了控制,哭着喊着跑过来。
然而风天诺不曾挣扎,不曾言语,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任由兵士像拖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把他搬进屋。
小月进去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被抬进来的姿势。
“怎么,刚才的滋味不错吧!”小月靠近床边,硬着心肠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表情让她心里堵的慌,就算是恨也好过这样。
床上的少年闻言,眼神一凌,忽的发力爬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反映,一双手就紧紧的卡住了她的脖子,一双眼似乎要将自己凌迟一样。
她惊慌的双手颁扯着他的胳膊,一双眼害怕的对上他充血的眼睛,努力的想要挣脱,当胸膛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呼救的话语压在喉喽却怎么也叫喊不出的时候,她充满了绝望。
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怕死,然而当死亡摆在眼前,她害怕了。就当她以为自己快死时,脖间的手却慢慢松了开来,这时,门外听见动静的兵士冲进来,一把将风天诺掀到地上。
“不要伤了二少爷!”她听见惊魂未定的自己说道。
然后整理下衣装,又恢复了一贯的语调,“风天诺!本来还想要你休息会,看你这精神头挺足,那现在就开始吧!”
“郑小月,我不怕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只是请你记住,今天的所作所为!”风天诺咬牙掷地有声的说道。
“本姑娘等着!”小月也被激怒了,挑衅的迎上他眼睛里的愤恨。
浴室里飘出浓浓的药香,整个空间都是水汽缭绕。
然而若用鼻子轻轻吸气,就会感受到那种难以忍受的刺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