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居住的地方是一片少见的开阔地,在一片亩地中间是一座破烂的茅草屋,而且已经坍塌了一半,让人心一揪,这种只在课本上见过的房屋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人们眼前,很难想象这种地方还有人在住。
莫说高平了,连袁克己这种农民出身的人都没有想到在发达的天海市旁还有这般贫苦的人,他们村之前也算是贫困村的时候都没人住过这种房子。
茅草屋前老人穿着深蓝色的麻布衣服,正在一斧一斧的劈柴,看起来相当不易,真让人担心老人会不会没拿稳斧子,手一松,掉在地上。
不过所幸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张宛丘作为领头人,走上前去:“梁老伯,我们是志愿者协会的,我们来看你啦!”
不同于平时的轻声细语,张宛丘这次说话的声音很大,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梁老伯已经一百多岁了,现在还能照顾自己真是个奇迹,但她却不能保证梁老伯的听力是否还好。
梁老伯放下斧子,笑呵呵的看着来访的志愿者,显得很热情,毕竟他这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小姑娘,不用喊这么大声,老伯我耳朵不聋。”
梁老伯虽然不聋,但终究是个很老的老人了,满嘴黄牙参差不齐,吐字不算清晰,勉强可以听懂,常年耕种让他指缝和皮肤间隙充满泥土,岁月的沧桑都在那里。
梁老伯热情的招待着来客,把他们请进破烂的小木屋里。
面对这种年龄愈百的老人,不管是有着官方背景的高平,还是钱途光明的袁克己,都会老老实实的收起自己的骄傲,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与时间搏斗的勇者。
张南北放下背包和大米,溅起不少尘土,看来也是很久没有打扫过的。
一开始还是袁克己拎着大米,但他对自己的体力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走到一半就拎不动了,张南北看得出来他不是装的,只好又拎上一袋大米。
张南北环顾四周,看见茅草屋塌掉的那部分尘土都有半指高,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才塌掉的,梁老伯住的这半间房间也算不上好,房顶漏光,墙体漏雨,范巧巧这种心软的女生眼圈都快红了,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茅草屋里最显眼的东西就是一座等人泥雕神像,上面有不少裂纹,或许是岁月太过久远的原因,连面孔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神像这种东西就算能看清长得什么样也分不出是哪尊神。
这尊神像周围连个神位牌都没有,让人猜都没处猜,但这尊神像周围摆放的都是这间屋子里最好的东西,仅有的家当和摆设都摆在神像面前。
看得出来梁老伯是很注重这尊神像的,张南北感觉,这尊神像或许就是梁老伯的精神寄托。
一名百岁老人自己一人住在山上,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有了什么信念也很正常。
“梁老伯,这是哪尊神啊?”张南北问道。
梁老伯看了张南北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尊神像,露出黄烂的牙,咳咳干笑了两声,像是有根鱼骨梗在喉中:“这个可不是神。”
但接下来梁老伯就不再说什么了,张南北也没放在心上。
张南北打开背包,拿出压缩的棉被大堆日用品和半扇猪肉。
冬天快到了,梁老伯身子骨再好也扛不住,所以张宛丘特地拿来一床被子。
姐姐你有病吧,把半只猪放在拿过来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冰箱,放的住吗!
张宛丘也知道自己出了错,也很尴尬,但又不能带回去。
“猪肉啊,那可真是好东西,很久没吃过啦。”梁老伯捶着腰,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
“但是放不住啊。”高平三人都发现了问题所在,不过这既然是女神犯的错,自然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