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来了,她第一次到天牢里来。瑞安没有穿着宫服,而是一身简单的襦裙。在天牢门口她站定思索了一会,最终将婢女c太监都留在了天牢之外,自己走了进来。
平王趴在牢房的床上,本来白色的中衣上染着干涸的血污,变成了暗红色。
“谁动得刑!”瑞安对三日前早朝之事略有耳闻。今日周敏传来靖安帝的口谕,让她前来探视平王,她便来了。可是,平王的惨状是瑞安始料未及的。她只收到消息说靖安帝在殿上砍了平王一剑,可是这模样分明是受了酷刑。
“是公主?你怎么来了?”平王气息有些微弱。
“怎么老六。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瑞安泫然欲泣。
“别哭啊”敬仁林惨淡一笑,“没事。挨了几鞭子”
“父皇尚未升堂办理,谁对你动了刑?”
“公主你说呢?”
瑞安被这一句反问噎住,肯定又不想相信的说出两字,“太子?”
“太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又有监国之职,收拾一个在天牢的罪臣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落井下石很符合太子的个性,但是瑞安还是难以接受。“兄弟一场,他也下得了手”
“兄弟?”仁林咀嚼着这两个字,“太子与公主同胞兄妹都相互算计,我一妃嫔的庶子又怎么能算是他的兄弟”
“老六”
敬仁林岔开话题,再次问道:“公主怎么来了?”
“是父皇让我来的让我看看那一剑是否伤到要紧的地方”可是现在对于敬仁林而言,显然要紧的不是靖安帝砍得那一剑,而是一背的鞭痕。
“不要紧太子动刑之后,让东宫的大夫瞧了,剑伤也一并用了药。”敬仁林轻描淡写。
瑞安站在那里。
“公主怎么不说话?”
“那日,我宫人来报早朝之事,我还不信。如今我有些信了老六,你唯唯诺诺的外表下,有一颗难以捉摸的心。”
“公主研究过我?”
“老六,丰州一事真的是你勾结后越?”瑞安开门见山地问道。
后越,一蛮荒之地,与大荆也算接壤。但是更多的时间里,这个小国一直处于被世人遗忘的境地。因为它是在是太小,地处偏远,又贫瘠。这个国家常年靠着各国的施舍过活,于是它一直苟延残喘地生活在东洲大陆各国的鼻息之下。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敬仁林这一问把瑞安问住了,“我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我也不知道”敬仁林嘴角一裂,好像是笑了。
“那为什么谭胜查出来是你指使的?”
“公主这要去问谭胜了”
瑞安见敬仁林这副模样,有些急躁,“老六,你这个样子,就算父皇静心想升堂,也无法为你开脱。”
敬仁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开脱?这样的帽子扣下来的时候,就不可能脱下来。何况陛下在殿上砍了我一剑,天下人都不会相信,这事儿最后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就这么放弃了”瑞安摇摇头,“不!老六,不是你做的你就要解释。这样通敌卖国的罪责,你的家眷一个也活不下来。”平王府上上下下四百余口三日内被悉数关押,连生母宓妃都被禁足在自己的寝宫里。
敬仁林侧了侧脸,说道:“还好五哥的忌辰安排好了过两日,你还是去盯一下,老八和老九恐怕会有疏漏。”
“嘤嘤”瑞安啜泣起来。
“公主你哭了?”仁林有些不可置信。
“你担心下自己吧!全家人都要跟着你一起死,你还记挂着五哥的忌辰。”瑞安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哭了,放大了声音说,
仁林挠挠头,可是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