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有奸细。”果实认真地说:“这次袭营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惨烈,但是入侵者并不多,只有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洛城十分吃惊,“世子莫要开玩笑。二十一个人就将巡防营屠尽?您是在污蔑我大荆将士的战斗力!”
果实断言道:“不!真的只有二十一个人!”不得不说果实憨直的长相使得他说出的话并不会咄咄逼人,而是世家子弟难有的诚恳,“虽然是大规模的屠营,但是死亡时间是有差别的。尸僵出现后这种细微的差别就容易忽略。可是我和监军来的时候,惨剧才刚刚发生。尸体的温度暴露了这种差别。”他指着身后的岗亭,“西面的七个岗亭的尸体最为冰凉——为保证不出纰漏,所以要同时干掉七个岗亭,每个点三个人足以。”果实说道:“巡防营其他的将士们死的很冤枉。中了迷药,所以毫无还手之力就在睡梦中被人结果了性命”他有些哽咽,他咬着下唇,平复了一下心情,说:“这二十一个歹人不足为惧,防区十万将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这二十一个人淹死。可怕的是奸细——军中有内鬼不除,十万大军就形同虚设。别说是屠营三千人,以丰州为口,楔开大荆的整个边境都不在话下。”
陆远涛从帐内出来,听闻果实判断,问道:“世子何出此言?”一行人站在风雨,神色肃穆。
秋雨从盔甲的缝隙渗进里衣,饶是魏制都不禁打了一个抖,他将手里的斗篷披在果实身上,“世子,我们回帐再说吧!”
果然裹紧身上的披风,说道:“在这儿说将军估计会清楚些。”他蹲了下来,“将军,请看。”混着泥水和血污,地上有一些杂乱的脚印,“这些,”果实指着一些清晰且较深的脚印说:“是我和监军早晨来的时候收敛尸体的时候留下的。因为搬运尸体,所以脚印较深,因为距现在时间隔得不是很远所以很清晰。而这些,”他指向叠压在那些新脚印下的一些痕迹,“这些是收尸之前留下的。”他朝魏制使了一个眼神。
魏制心领神会,将众人拉开,使岗亭前变得宽阔起来。
果实继续说道:“这里的脚印是叠加的,现在依稀还可以看出脚印的主人踌躇的心情。”他在一处并没有什么脚印的地方模仿着——地面上出现相似的痕迹。“这个足迹从巡营使就寝的帐篷一路沿着巡营的路线至此——从脚印的深浅与模糊程度判断,这一组,”他勾选了四号岗亭和三号岗亭见的一组脚印,“应该是属于一个人的。一开始这组脚印旁边还有一组脚印,走到一半的时候那一组脚印折了回去。那个折了回去的脚印的主人就是帐内唯一一个衣着整洁的赵大柱。而这一组脚印一直到了这儿,就没有继续巡营了。他应该是在这儿踌躇一阵之后,去往大营门口。”果实将那些不再清晰并且因为秋雨更加模糊的脚印指了出来,“一路出了营地。”
“你想说什么?”朱熹耀不耐烦地说:“这种逃兵战场上多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趁人入睡便逃跑了呢!”
果实并没有理会朱熹耀,“这个人就是吴老四。巡防营并不是无一生还,他就是唯一的幸存者。我可以肯定的说——他逃过了今日凌晨的杀戮。”
“那他去哪儿了?”陆远涛问道。
“这也是我想知道。”果实据实回答。
陆远涛盯着这个年轻人,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什么。不知道是秋雨渐大,还是其他原因,他未能得偿所愿。“来人。”他大喝一身,“传我军令:全力追查吴老四的行迹!”
“将军!”众人不解。
“执行命令!”陆远涛下令果断,没有一点可供他人置喙的余地。
众将相视一眼,只得回复:“得令!”
传令兵四散开来,立即将最新的军令传往丰州驻军各部。
陆远涛看着果实,说道:“世子,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