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靖安帝厉声训斥,“怎么能这样和将军说话!”
吴庸并不恼,只是摆摆手,“陛下,不必动怒。公主说的是实情。”他笑着却只是嘴角,上半张脸和下半张脸分明是两个表情。
瑞安明显感觉到些许凉意,将目光挪向他处,不由得拉了身上的万年如意云肩。
吴庸缓缓说道:“陛下若是担心果实少侠资质配不上公主,大可不必。”此话一出,他明显感到瑞安看他的眼神都柔和不少。公主是动了真心。那么,靖安帝是如何都拗不过公主的心意的。顺水推舟,说不定还能缓和他与瑞安之间的生分,增进靖安帝对他的倚重。于是,吴庸继续说道:“这辰王爷的三弟子,我还是有些印象的。绝非草莽!”他称赞道:“据说是这万无门百年立派以来追踪第一人。”
靖安帝没料到吴庸会夸赞果实,“哦?将军从何得知?”吴庸军队出身,对人的要求近乎苛刻,几乎没有对谁青眼有加过。自古君王多疑,靖安帝也不例外。此番夸奖,不由让他多想,眼神不由警惕起来。
吴庸自然感受到靖安帝眼底的意味,他仍面不改色,说道:“陛下还记得两年前年黎城通幽一事?”
“黎城?”靖安帝思索起来,“将军说的是奸细越境一事?”
“正是。当年赤军那伙奸细扮作黎国商贾越过国境,众将在丰州一带地毯式搜寻三日无果,都准备放弃之时,正是这果实少侠出现,”吴庸说的是两年前果实与果然从黎国回来之时偶遇军方的一次搜捕。两个少年对着沙盘,不过一个时辰就明确的找出越境的奸细在丰州十四处藏身之地。“听闻,凭借他卓越的本领,带领军部人马一日之内就将一众奸细尽数逮捕。”吴庸故意不提果然,将光环都给了果实一人。他看看靖安帝,脸上已有赞许之色。
“将军此话当真?”靖安帝问道。
吴庸抱拳,表明衷心:“陛下!本将之心天地可鉴!”
靖安帝点点头,他慈祥地看着爱女,“既然将军对他颇为赞赏,那朕就再见上一面。”
瑞安不禁喜形于色,“儿臣谢过父皇!”
“你不必高兴的太早。朕并不是只见他一人!将军还是选几个得宜的人选,相互比较才看得出谁的资质更好一些。”靖安帝正色道。但对于瑞安已经分外惊喜,对于果实她是有十足的信心。
不出一旬,吴庸挑选了十个军部新贵,加上宁王与果实共十二人。当这些新贵得知自己是驸马候选之一,都喜不自胜。公主择婿非彼寻常,又由震乾大将军出面操持,一时间都觉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大荆国唯一的驸马爷,这是何等殊荣?
这日,一干人以为要入宫朝见都收拾的光鲜亮丽,盼望能给公主留下一个好印象,从此地位扶摇直上。
诸位新贵下马车时,不见深宫高墙而是猎场丛林,心就凉了半截。昨夜大雨,猎场的地面上不免泥泞。一身锦衣华服,众人一时无从落脚的样子,显得分外滑稽。
见此,瑞安不由就嘲笑出声,靖安帝难得对这女儿怒目相对。瑞安连忙掩嘴,看向别处。
今日宁王一身沙青色蟠螭纹骑装,这明亮的颜色衬得那张脸更显俊俏,风采逼人。果实虽然不及宁王眉目清秀,但剑眉星目配一身黛青色劲装,瑞安还专门为他选了一件珊瑚红的大氅,如此搭配相当得宜,显得成熟稳重不少。反观大荆的这十个军部新贵,本就是五大三粗的武夫穿惯了铠甲和练武的裋褐,华服的宽袍长袖不习惯就算了,还束手束脚,将诸子衬得像江湖草班子的一群拙劣戏子,而非大荆的栋梁。
靖安帝见此甚为恼怒,又发不得脾气。大太监周敏观得君王脸色不佳,遂说道:“众大人一路辛苦。不如陛下让诸位大人先下去梳洗一番再来面圣,可好?”
靖安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