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蚩尤仰躺在军营驻扎地附近,一个小山坡的草地上。
野草茂盛,柔软坚韧,躺在上面甚是舒坦。
蚩尤的左手边,放了几个酒罐子,其中有几个打翻在地,有几个空空如也。
蚩尤的右手边,是几包用油纸包着的下酒菜:鸭脖c鸡爪c花生全是姜柚的口味。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正是因为明白人生几何的道理,所以才如此急功近利吗?蚩尤的脑袋浑浑噩噩的,不知在思考什么,时而嗤笑一声,时而冷若寒霜。
今日的蚩尤,与往日大不相同。
平常的蚩尤是很勤奋的,每日早起晚睡,兢兢业业,遵守着作息的铁律,练功c练兵c看奏报,几乎把十二个时辰安排得满满当当。
此刻,他却一个人偷偷的饮酒?
要知道,军营,是禁止饮酒的。
黎伊出现在蚩尤身边时,被蚩尤此刻的行为吓了一大跳。
是的,在她印象中,蚩尤都是高高在上c冷漠无情c严律克己的模样。
今晚的蚩尤,喝着清酒c啃着鸭脖的颓废样儿,似乎更有人情味儿了些。
“大酋长。”黎伊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拱手行礼道。
“何事啊?”蚩尤懒洋洋的声音,令人耳朵一酥。
“奉鬼方师傅之命,将最新练制成的蛊,赠予大酋长。”
“哦?鬼方练出新蛊了?拿来看看吧。”蚩尤朝黎伊伸出手。
黎伊清楚地看到,蚩尤那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满满的,俱是油腻。
于是,她掏出那对蛊虫,蛊虫寄居在核桃里,她又掏出身边的手帕,将手帕团团裹住核桃,再放入蚩尤那泛着油光的手里。
说实话,很是嫌弃
“这是什么蛊?”蚩尤还是伸出他油腻的手指,摆弄着核桃。
“母子蛊。”黎伊回道。
“母子蛊?有何效用?”
“母蛊可以控制子蛊,反之则不能。”
“哦?有意思能控制人的神志?”
“非也,是控制蛊虫的行为,子蛊躁动不安时,子蛊的寄宿者会有钻心的疼痛。子蛊安息静养时,子蛊的寄宿者感觉不到蛊虫的存在。”
“喔”蚩尤了然地点点头,“唉要是什么时候,鬼方能练制出控制人心智的蛊虫,那该多好,我就不用这么殚精竭虑了。”
黎伊默默听着,没有回应,这样的蛊虫,其实,她也曾设想过,真要炼制出来,也并非是不可能,只是,目前仍无能为力。
“大酋长,你,喝醉了?”黎伊看着蚩尤的神情似是不太对劲,两颊酡红,眼神迷离。
“没有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蚩尤对着虚无的夜空,抿嘴一笑,而后闭上眼睛。
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蚩尤居然睡着了。
黎伊叹了口气,这样的大酋长还真是第一次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环顾四周,黎伊没有发现夫由的身影,以往夫由都是随身服侍蚩尤的,看来,今晚,大酋长是独自一人,溜出来的。
若是将他背回军营,那大酋长违反军规喝酒的事情,就暴露了。
若是将他独自一人抛弃在这里,九黎的势力范围之内,安危是可以保障的,只是明天大酋长若是醒来,记起今晚弃他于不顾的事儿,八成是要记仇的。
黎伊很是懊恼,鬼方师傅为什么要派她今天来送蛊虫!真是会挑时机!
话说那个蛊虫呢?刚刚还在大酋长手里,怎么现在他两手空空的了!
黎伊紧张起来,着急地翻找那个核桃,剥开草丛,撩开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