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它!”
突然,充满威严而苍老的声调,仿佛混乱中的一根定海神针,压下了“胡月儿”所有的尖啸,随之而来一道阴冷的目光盯了过来,那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陈灵见是不远处负手而立,身负苍白色玉棺的老者看向自己,当即一个激灵,想都没想就将曹千仁挡在了目光与自己的中央,嘴巴微微一动,刚想说些威胁的话语,不料老人却是轻蔑一笑,面上杀机大盛,背后的玉棺倏地打开,一道巨大的黑影箭射而至!
好快!
也就是陈灵头发被阴风吹起的瞬间,耳听的面前清脆的骨折声响起,面颊上就被一股腥甜的血水打湿,整个身体仿佛被巨石砸中,倒飞着撞破了乾塔的外层石壁,笔直摔了出去。
陈灵没有想到这个方才嚣张跋扈的曹千仁在舅舅曹玉棺心目中竟如此一文不值,说杀就杀,等到他反应过来,早已晚了。
幸运是,这前有曹千仁做肉盾,后有手中紧握的镇魂槊槊柄最先凿穿石壁,为他破开了黑石塔坚硬的外层石壁,加之兵人强悍无俦的体魄,使得在受力过程中大大减轻了损伤。
人虽飞出了塔外,意识尚算清醒。
陈灵感受罡风灌入双耳的刺响,立马唤出骸骨手办,在半空中每隔三两丈就抱住他延缓下落的速度,如此循环往复摔向塔底。
而此刻,先前呆立在外的笼尸群早已将乾塔塔底围得水泄不通,它们昂着脑袋瞪着呆滞的双眼,挥舞着双臂仿佛要接住从天而降的陈灵。
“嘭!”
高空落下的陈灵犹如压路机般直将数只笼尸压翻在地,可那些笼尸却是不知不觉不畏疼痛,又七手八脚地缠了上来。
“滚开!”
陈灵情急大喝,手中镇魂强急急一扫,逼近而来的笼尸齐齐被拦腰斩断,一道道虚影从笼尸体内被吸入枪身之中,原本难缠的笼尸立刻没了动静。
来不及惊讶这镇魂槊的妙用,一把推开压在身上,已被曹玉棺打成肉饼的曹千仁,一个鲤鱼打挺仓促起身,马不停蹄地向外冲去,在他看来,不论是四周整座塔阵开始渐渐升起了幽色屏障,还是这塔底围上来的笼尸,均都在说明,那个老怪物已发觉自己没有死。
喝——!
镇魂槊在手,陈灵于一千多具笼尸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成功收割,槊身上的冥纹均都会亮起一道微光,而随着吸入的亡魂虚影逐渐增多,镇魂槊便如饱饮鲜血的战刃,其上锈迹渐渐剥落,整个槊身一碧如洗,锋芒毕露。
陈灵情知镇魂槊吸收越多的亡魂,届时与黄金巨龙谈判的筹码也就越大,可此时正值生死关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而就在他将要冲破层层包围之际,身后乾塔霍然洞开,立时跳出数道黑影,它们矫捷如猴形似焦尸,于众笼尸的肩头手脚并用飞攀而来。
定睛一瞧,不是那之前木棺位弟子身负棺材中的焦尸又是什么?
不仅如此,其他七塔门户相继大开,阴阳宗弟子鱼贯而出,其中大半是身穿蓝白条纹长袍的木棺位弟子,而领队的几人身负铁棺,目露精光,一看到快要突围的陈灵,其身负的棺材立刻“砰”然打开,从里面跳出一具具焦尸追击而来。
陈灵见状夺路狂奔,一骑绝尘。
不过数息的工夫,人已来到了乾塔之外,可稍稍回头一瞧,对方根本没有放过的意思,身后冲在最前头的是二十丈开外棺材中的成群焦尸,焦尸身后是数百身穿蓝白阴阳宗宗袍的木棺位弟子,在其后是乌泱泱的笼尸群。
这群家伙有完没完,明知追不上还追!
陈灵口中骂骂咧咧再次拔腿狂奔,半柱香的工夫,与身后焦尸的距离越来越大,心中正微微得意,岂料正前方有一名莲衣少女挡住去了去路。
这位少女赤足散发,身上的莲衣分外清凉,莲瓣折成蝴蝶状的翅膀挡住了胸前两点,光滑如缎的小腹之下,仅仅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