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抖,一张脸埋得更低了,他不想任何人瞧见脸上闪过的惊慌。
而这个时候,一道禁制扣在了他的周围,不但使他无法逃脱,就连其外的声响,也随之隔绝。
他就在禁制中看着其余十一组长相继到场,又陆续向着陈灵禀告着什么,期间十一组长纷纷回头闪过的冷芒,让他瞧着愈发心虚,随后少了半截手指的吴三水到场,更是让他脸上的神色渐渐不安。
陈灵将程天雄的举止尽收眼底,又居高临下俯视着吴三水:“这人你可认识。”
吴三水紧绷着脸,犹豫片刻道:“不,不认识。”
“放屁,你家婆娘明明和这蠢货的老婆情同姐妹,隔三差五睡在一块,俩家男主人,又岂会不认识!”
丑组组长一声大喝,直将吴三水喝得面色惨白,他本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何曾经历过如此阵仗,一颗心早已是颤颤巍巍,濒临崩溃,更何况此刻葛飞还火上浇油地斥道:“好你个吴三水,平日里见你老实巴交像回事儿,今天却敢当面欺瞒恩人,张重远,他是你手下的人,你看着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宰了!”
张重远怒拔腰间铜剑,吴三水当下两脚一软,噗通一声,跪下道:“我说,我说,我就帮过他一次,一次,这次他又拿王水去闯祸和我没关系,没关系的!”
陈灵沉着脸道:“也就是说之前他也和你一起进去过……是他主动要求的?”
吴三水惨兮兮地道:“是啊,若不是他,我这半截手指怎么着,也、也不会这样啊。”
“你是怎么误触王水的。”
“这倒是程天雄这夯货无心之过,误洒到我手上了。”
好个误洒!
一瞬间,陈灵彻底心凉,不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时,那眸中已经没有任何犹豫:“可会写字?”
“倒是会些。”
“好,你将那夜的经过,巨细无遗地写下来!”
“是,恩人。”
程天雄看着不住动笔的吴三水,心中不由凉了半截,再看着在场每个人阴冷的目光,一颗心惶恐的一如急速逃脱的兔子,可两脚却软趴趴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陈灵也懒得再和他废话,命死胖子撤去禁制,只冷冷吐了三个字:“你也写!”
一个时辰后,两份证词分别到了陈灵手中,撇开吴三水的证词不谈,单就程天雄那份证词来看,已是句句干货。
其中拔出萝卜带出泥,证词竟道出了当初岚采薇贴在墙角的水镜符,也是有人刻意让他一直藏在身上,伺机拿出来栽赃嫁祸。
至于这个人,陈灵已经带着死胖子等人抓着了,乃是隔三差五来小世界,给一众普通人送干粮的年轻门生。
陈灵又顺藤摸瓜,在无常湖畔的草丛中设伏,终于逮着此事件中的关键人物——阮一鹤。
期间,陈灵这雷厉风行的一系列举措,自然引起了代宗主上官惊鸿等人的高度关注,而根据阮一鹤的证词,自己乃是受了金不换的蛊惑,才铸成大错,为了弥补,他也敢站出当面与金不换对峙。
至此,一系列事件真相大白,矛头直指金不换。
陈灵将这些人的证词,统统整理进“誊抄符”,又一式三份,一份递交上官惊鸿,一份交给了白毛帅哥,让他上呈监察御史朱敕,一份交给了千山总镇府中的岚采薇等人。
他知道但凭一己之力,恐怕还不足以动摇金不换在山城圣主心目中的地位,最后恐怕还会落到像处理这次事情一样,来个大事化小小事,所以他必须拉着这几条大腿,亲自向着金不换施压,先逼他交出弃文就武两兄弟。
数日之后,事件逐渐发酵,金不换构陷异域大学士,欲挑拨国教正宗和千山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