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陆续扒开，里间的陶罐果然成了八、九成，虽然外形和清脆度仍达不到现世古代中的标准，但好歹没有破裂。

    陈灵招来葛飞，让他向十二组长吩咐下去，以后每天有两组人休息，比如今天“子丑”休息，明日就轮到“寅卯”二组，往后以此类推，七天一个循环。又颁布了一系列奖惩制度，无外乎鼓励积极工作，以及重点发掘千人中有能力的人。

    期间他还做了一件岚采薇看不懂的事情，就是分出五组的人开始大规模赶至蜡剑，然后用粘土将其包裹，烘干，烧制成陶条放置在一旁。又吩咐另五组五百人分批堆砌坟头土窑，开始烧制和风灵子一模一样的瓷土坩埚。

    这举动引起了岚采薇一丝好奇，顺手拿起一条烘干了的陶条仔细瞧看，赫然发现陶条顶端有一处细小的引流槽，里间原本的蜡剑已不知去向。

    “融、融掉了？”

    岚采薇一怔，当下又随意挑出几只陶条依次查看，发现这小小引流槽并不是偶尔的倏忽，里面封好的蜡剑也一一融化，恰到好处地留下了一支剑型的“空壳”。

    岚采薇虽不曾见过这种东西，但在炼器部浸淫已久，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种可能，当下脸上闪过一抹恍然之色，不管不顾地跑到陈立面前道：“这是什么工序？”

    “在我们家乡称它为‘制范’。”

    岚采薇一听，顿了顿，忽又一字字道：“你这骗子莫要告诉本姑娘，打算将铁水就这么囫囵灌进去，然后就此批量生产宝剑？你可知道不曾经过锻打的长剑，脆而硬，根本经不起使用？”

    陈灵微笑着葛优躺，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他倒是想用现代热压技术成批铸造钢剑，那效果恐怕不比百炼成钢，炼出来的钢剑差上多少，只不过这黑科技恐怕短时间内根本造不出来，更难普及。

    当然，他是不会就此坦白的，虽然不能真造，但是让这妞担心后怕一阵子，总是可行的。

    当几百只不同大小的瓷土坩埚出窑后，陈灵又命这五百人砌窑。而这次，再不是坟头冒青烟，而是堆砌成一根根犹如烟囱一般的炉窖。

    炉窖依然有鼓风机，也分大小，大炉窖用来炼制孔雀石和蓝铜矿，得到粗铜块。小的用来炼制锡矿，得到粗炼锡块。

    两者燃点和熔点各不相同，对控火者要求较高，陈灵也懒得和他们普及各金属熔点是多少，燃点又是什么，说多了他们听不懂，只要求用肉眼仔细观察炉内情况，至于剩下的靠经验累积就好。

    于是，这磨磨蹭蹭，又是一段长达半个月的累积时间，头几天，陈灵还很兴致勃勃地跟着一起实践，但不到三天，他就有点腻味了，转头又当起了甩手掌柜，开启了夜莺令，疯狂恶补一些枪械学，毕竟这才是大头。

    岚采薇倒也没功夫再理他，看着这一堆堆蓝色漂亮石头，不禁几分迷茫之色，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的一个月中，头一次开始如此认真的思索。

    她记得某天夜里綦毋师匠喝醉了酒，曾对自己袒露过一句话，他说：炼器学说，成也灵石败也灵石，它虽能满足我等修士日常所需，却也使我等引以为豪的炼器学再难寸进。

    当初刚刚晋级炼器士的她，多少有点不以为然，而随着对炼器学地深入，他发觉綦毋师匠这句话有可能是对的。

    她身为炼器士，当然知道炼器学说的一些发展简史，也依稀记得这种蓝色矿石，在很早年前是一度使用过的，只不过硬度和采集量，完全与“凡铁、星铁，陨铁”不可同日而语。

    而直到炼器大师发现了“百炼成钢”之后，这些“劣等矿石”，很快就被后来发现的“铁石一族”所取代，地位一落千丈，被随意丢弃在弃坑之中，也只有似凤凰大街这等贫民，才会捡回去当装饰用品。

    之后，过往炼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