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债务中最难还的风流债。

    此时，近处廊道上的宫装女子仍是三三两两围坐一团，自顾自地嬉戏，倒也不来纠缠陈灵等人。

    远处长廊上或躺或卧的众青衫文士随手招出一团团火红色的灵蝶惹得一些宫装女子争相追逐，抓到的笑逐颜开，没抓到的怄气跺脚，丝毫不避讳陈灵这些个外人会作出何种反应。

    死胖子眼咕噜一转，歪着脑袋悄声道：“老铁，咋整啊？”

    陈灵迟疑一阵，瞅了眼死胖子有些暧昧的眼神，忽然摸着下巴，脑袋也歪向了死胖子道：“还记得蓝精灵的故事吗？那里有一群与世隔绝的蓝精灵，还有一个邪恶的格格巫。”

    死胖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着那些宫装女子道：“邪恶的格格巫控制了善良的蓝精灵？”

    陈灵点了点头，抱起胸来深以为然道：“这剧本貌似还行。”

    旁人恐怕听不懂这二人在到底在嘀咕什么，但这没关系，他们只想借此探探那帮青衫文士和宫装女子的反应，若他们一个个都是传说中仙界的仙人，那起码是九重圣境的强者，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均以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别的不说，陈灵和死胖子这一顿近乎咬耳朵的悄悄话，那一定是听得清清楚楚，而这种不着边际的对话，也必定能引起一两人的兴趣。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六人凭空现身，这些人仍然无动于衷，那是因为艺高胆大，有恃无恐。

    只是三息之后，死胖子不由有些微微失望道：“看神色不像是在演戏，否则他们就是一群戏精。”

    陈灵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皮，听得我以为你也是穿越来的。”

    死胖子本想问穿越是啥，钱无用已走了上来，他面上表情仍是严肃中透着恭敬，即便到了这里依然面不改色，但所谓的恭敬也仅仅是针对陈灵一人：“不知陈大师在讨论什么？我们下一步又当如何行事？”

    陈灵反问：“不知钱掌柜有何高见。”

    钱无用点了点头，竟也不再推辞，“钱某曾在一篇手札上读到过一些仙界见闻。而这些人恐怕就是手札上所描述的天人。”

    陈灵道：“天人？”

    “他们乃是历劫飞升仙界的散仙，枉顾天条，擅自与人界甚至他界私通所产下的后代，这些天人一生下来就要躲避天界的追捕，所以很多天人一生，都没有离开过父母所开辟的小世界。”

    “听起来很狗血嘛。”

    金不换一愣，迟疑道：“恕金某驽钝，不知道陈大师口中的狗血是？”

    陈灵撇了撇嘴道：“没什么，这么说这阵眼之内真是一处隐秘的世外桃源？”

    金不换迟疑片刻，嗫嚅道：“但愿如此。”

    这四个字或多或少说出了六个人心中的愿望，就连此刻仍走在最后的慕轻寒也不外乎如是。她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可不论是不偏不倚，保持同样长短的步伐，还是紧握着的剑鞘，挺直的身板，都无一不在表明她，随时随地都保持着警惕。

    这是她身为杀手的习惯，也是性格使然，就如她手中那柄连鞘长剑，不曾出鞘时，你根本觉察不到威胁，一旦出鞘，便能轻易取人性命。

    陈灵领教过她的本领，也笃定她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翻脸，否则之前就不会助自己破阵，但也恰恰是这种算是友善的表现无疑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他陈灵从不想欠人的人情，这使他犹豫，再加上之前连番突发的遭遇战迫使他无法分心旁顾。

    然而现下不同，现下有足够的时间让他认清现实，再次狠心。退一万步讲，即便自己可以不计前嫌，不为风灵子报仇，甚至不去搭理妙谛诱人的交易，但无论如何都要从她口中逼问出苏小妹那个蠢妮子的下落。先前如果是因犹豫没有把握住时机，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