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均看了那书一眼，点头道：“那间院子是均一个邻居的，他现在人走了，至于书，这是均拿来给学生读的。”

    陶道明指着那一页的一行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位名为‘孟子’的先贤所言，正是道明心中所想，晚辈相信您把这本书拿给自己的学生读，心中亦是赞同这句话的。”

    牧均沉默了片刻，才道：“世间万物都是平等，谁也义务为他人做事，为他人牺牲，虽然均并不介意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但让均如你所说，做一个救世主一样的角色，均并不想做。

    你需要知道，立足在那样一个位置，其他人看到的绝不会是你的付出，而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就应该做出牺牲，承担责任，这是人性的劣性所在，均不想因为别人委屈自己，违背自己的心意，这不应该是任何人的义务。”

    陶道明再度沉默。

    他十分理解牧均的话。

    因为他自己就一直遭受着这个待遇。

    纵然为大众做的再多，总会有人不理解你，一旦有了丝毫问题，更是会面对无穷指责，这是人的劣根。

    他们甚至会认为你多管闲事，甚至恐惧你，排斥你。

    但是，这世上总需要有人做出牺牲的，既然别人不愿意做，那么就由我来！

    我相信人虽然有着种种的不堪与劣性，但总归是有救的。

    因为我自己就是个人，既然我可以如此想，那其他人为何不可能？

    黑暗纵然可怕，依旧会有光明！

    陶道明以坚定的目光看向牧均，躬身拜道：“前辈，道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来请求您什么，以后更不会再说此事。”

    看着他，牧均叹道：“你是一个优秀的人，在均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没有比你更出色的了，这不在于智慧与修为，而在于信念与意志。但如你这般坚定，却也未必是好事。万事万物都自有它运行的轨迹，太过强求反而不美。”

    陶道明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色彩道：“前辈所言或许有道理，但道明有自己的坚持！如同前辈您有自己的看法一样，我们道不同，难以评论彼此高低，不如不谈。”

    牧均点了点头：“那就不谈吧。对了，你在那个人的嘴里问到了什么？”

    说到这个，陶道明脸色严肃了起来：“根据那人交代，他们乃是东海之地赫赫有名的强盗，掌控着数十个强大的山寨，这一次之所以会追杀晚辈，乃是受到东海地下霸主鲲王的指示，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鲲王乃是一个笼罩天下五域的强大组织的成员，中土的黄天教主亦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黄天教主？”

    “这是中土的一个强者，前辈没有听说过也是应该。黄天教乃是这些年崛起的一个强大教派，起初的性质与佛道两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发扬教义，谋求信仰。但在不久之前，黄天教主却撺掇数百万信徒，打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兴风作浪，试图颠覆大周朝的统治，开创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新世界！”

    牧均冷笑道：“怕是在沽名钓誉。”

    没有压迫c没有剥削这个理念在地球那种世界都没有完全成功，何况是在这个个体力量差异极大，本身的文明层次还停留在封建社会中期的世界。

    任何发展都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虽然这位黄天教主口号打的好，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加快历史的发展，提前几千年实现xx主义？

    陶道明也苦笑着：“虽然黄天教的口号是这个，但实际上在他们教派内部，等级观念依旧沉重，黄天教主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不可被质疑。”

    “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教义，注定了这个教派存活不了多久。”牧均摇头道。

    陶道明点了点头：“黄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