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颤抖着匍匐在地,连看一眼云昭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李大人还要本殿下再询问么?”
云昭站起身来,围着李吉转了一圈。他那身官服在他眼中怎么看怎么别扭,叫他忍不住想将它撕下来!
“微臣微臣”
李吉哆哆嗦嗦竟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朝廷的赈灾粮款是怎么不翼而飞的,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云昭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早就焚起万丈怒火,“不说?”他点点头,好似又想起什么,“无妨,南方!”
“属下在!”
空气中充斥着危险的味道,“将李吉的官服扒了,投入大牢听候发落!”
接着,云昭雷厉风行,将华城,春州,秋田三地的官仓中的官粮清点了一遍,又仔细核对了账目。一番劳作下来,更是气得头顶生烟,没有一笔帐是准确无误的!天灾之年,竟是连朝廷派发的救命的粮款也要贪上一笔,这样的官员怎能放过?
于是,李吉入狱第二天,秋田,春州两地知府也到了狱中与他做了狱友。
云昭一面安抚百姓,一面开仓放粮。一时间,华城内外人头攒动,百姓争先恐后前来领取稀粥。
镇国公府上。
沈如敬接手了太子云舟谋反一案,整日忙碌不休。
这晚吃罢晚饭,沈如敬端着一杯上好的茶,正在花园中散步。这是他的老习惯了,年岁大了,消化能力也就弱了,若是吃了饭不走动走动,他总会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重重坠得他很不舒服。
“老爷,三少爷来的信。”
管家老于捧着一封火漆封好的信走进后花园。
沈如敬接过信,拆开,脸色变了变。
沈疏的信上提到,“华城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恳请父亲将南庄所收粮食先行运去灾区,救百姓于水火。”
“这小子!”
沈如敬揺了揺头,将信又交回给老于。朝廷已拨赈灾粮款,自己此刻私自运粮去灾区,不免引人侧目。
但是,粮还是要运的,不过得先请示圣上。
“老于,明日清点一下南庄所收粮食。”
“清点粮食?”老于有些疑惑,“老爷要做什么?”
沈如敬抖了抖手上得信纸,哑然失笑,“阿疏这多管闲事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老于接过信看了一遍,有些担忧道:“三少爷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妥?如今在华城赈灾的可是三殿下啊,这三殿下与太子”
他没有再说下去,眉头却拧在了一起。沈如敬当然深知这一点,叹气道:“所以才叫你先行清点,明日我奏请了圣上再作定夺。”
沈如敬是个老狐狸。沈疏却是个傻小子,他与云昭情谊深厚,如今云昭在华城奉旨赈灾,粮款出了问题,他必定是要搭把手的。
第二日早朝,沈如敬一进殿便察觉到了朝堂之上的气氛与往日不同。
果然,皇帝的脸黑得如同快要落雨的天。
“华城大旱,朕派三皇子前去赈灾。昨日却接到消息,有人中饱私囊,私扣朝廷赈灾粮款,导致不少百姓饿死。此事,你们怎么看啊?”
没人说话,因为没人敢说话。
沉默良久,越王发出一声低笑。平日里,他是懒得按时上朝的,今日却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
皇帝见他如此反应,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你笑什么?”
越王又笑,“圣上真是年纪大了,赈灾拨粮拨款是户部的事,你直接问陈大人好了,问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有什么用?”
户部尚书陈书苍被他这突然丢过来的烫手山芋烫了个措手不及,慌忙跪下,“臣该死,臣该死。”
皇帝不理陈书苍,反问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