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便被北宁侯一个眼刀给扎了出去。隔老远都能听见杨朔的哭爹喊娘。
北宁侯边打边教训,哪里还像亲爹,简直后爹都不如。杨朔哭喊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门被人一脚踢开。来人一个健步冲上来,劈手夺下北宁侯手里的托盘,“咣当”一声丢在地上。
“侯爷息怒!你这么打,朔儿哪还活得了?”
北宁侯余怒未消的瞪了来人一眼,“怎么?越王爷还要管我北宁侯府的家事?”
越王嘻嘻贱笑,揽过北宁侯的双肩,一使眼色,旁边的内侍会意,七手八脚的将杨朔半扶半抱的解救下来。
“侯爷此言差矣!北宁侯是我大周的北宁侯,世子自然也是我大周的世子。”
这高帽子戴得北宁侯稍稍舒服了些。“王爷有所不知,这孽障胆大包天,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必是大患”
“侯爷此言又差矣!世子来京都这几年一直是研读诗书,中规中矩,皇子公主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越王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北宁侯又不是傻子,杨朔跟着这位不靠谱的越王在京都的所作所为他可是早有耳闻。先不说这越王是何等不尊礼教,杨朔是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根什么苗他还是清楚的。
“若是逛青楼喝花酒也叫中规中矩的话,本侯倒是无话可说。”
北宁侯冷哼了一声,丢给越王一记大白眼,不动声色的将肩膀从越王手下挣脱出来。
越王接了这一记白眼,有些噎得慌,悔不当初,早知道便不夸杨朔中规中矩了,该夸他嗯,足智多谋!每次皇帝问话都能搪塞过去,滴水不漏,从没挨罚。这一点,尽得他真传
晚上,皇帝设宴招待了北宁侯,镇国公沈如敬与三公子沈疏作陪。
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北宁侯一见沈疏便糟到了一万点暴击!十七岁的沈疏简直是集合了世间所有男子优点,长身玉立,剑眉星目,谈吐不凡,从小跟着徐淮将军在西境军营,一手箭术堪称百步穿杨!再回头看看自己那躺在榻上吊着腿的孽障,真是糟心!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儿,想到杨朔腿上那几个血洞,北宁侯是即心疼又后怕又生气。皇帝也是识相,半句没责怪杨朔放熊害他半夜吓半死,生怕北宁侯一个怒发冲冠回去再将杨朔打个好歹。本来接杨朔来京都已是让人家骨肉分离,在自己眼皮底下又险些送了命,皇帝多少有些内疚。北宁侯为大周半生戎马,一把年纪了若是再落个后继无人,那岂不是罪过大了?!
“杨爱卿,杨朔之事朕也有责任,还请爱卿莫要再怪罪杨朔。”
开席前,越王一脸苦相的来找皇帝哭诉北宁侯是如何不顾杨朔重伤在身,如何用托盘责打世子,末了,情真意切的请求,“还请圣上救世子一命,否则依着北宁侯的脾气,这回杨朔必是难逃一死!”
皇帝心里清楚,北宁侯责打杨朔,一半是因为心疼,剩下的一半里又有五分是后怕。他年过四十,膝下只有杨朔一个孩子,那是心尖儿上的宝贝疙瘩,莫说打死了,杨朔若是听话,叫他打他一巴掌他都定舍不得。父子二人,一个在北疆镇守边境,一个却在京都作为人质,还险些丧命,任谁心中都不会舒服。
北宁侯慌忙跪地,他有了些醉意,“圣上”
一个头磕在地上,再抬起来,借着灯火,北宁侯双眼泛红,显而易见。
皇帝忙将他扶起,亲自为他倒上杯酒,“爱卿放心,宫中御医众多,必定能让杨朔的腿恢复如初。”
“圣上,微臣斗胆请求圣上让微臣带小儿回北疆养伤。夫人许久未见小儿,已是思之成疾。”
皇帝有些犹豫,朝镇国公递了个眼色过去。
镇国公不语,沈疏却表示理解,“既然夫人思念世子,圣上何不做个人情,送世子回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