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拿起锄头,一下一下的挖出坑来,把今天穿着的那身衣服深深埋入地底。
吃过晚饭,对爸妈说声累了,姜凡早早的冲过凉回到楼上卧室,躺在床上,姜凡自从归来后就没有停过的打坐,停了一晚。
桑园村。
村子里的一幢房屋的顶端,有几个用绳索牢牢固定在房檐的大喇叭,代表这户人家有家人逝世的丧乐,从喇叭中传出,散及全村。
村里中央那条修的平平整整的街道上,一字排开许多车辆,成群站在街上的村民好奇的瞧着都已经排出村子的车队,他们还依稀看到,哪怕车队都已经排出村口,却还是不断有车辆开来。
“啧。”
有着一口黄牙的村民抽了口烟,对身边朋友道:“老王家的事还真是,真说不清是好是坏了。”
他朋友回头看着他,问道:“咋了?”
黄牙村民把手上吸的只剩一个烟头的烟扔到地上,狠狠用脚踩了踩,道:“看着长大的孩子死了,按理说咱们都该难受,事实上咱们也确实难受,可这心里难受过了,看着眼前这光景,我心里又不知道该咋说,说高兴,不是。说不高兴,也不是。反正啊,我是糊涂了!”
“我问问你,”
黄口村民对身边朋友道:“一个崽子死了,换他一家富贵,到底是好是坏?”
他朋友瞧了他一眼,干脆道:“熊货,肯定是坏!孩子可是死了啊!”
闻言,
又点根烟抽了口的黄牙村民,说道:“老王家四个孩子,哪一年不是外边烫脚的天气去捡破烂?哪一年不是冒着大雪去捡破烂?他家做饭,面条都不放酱油,几个孩子瘦的骨头都能显出来,咱们接济接济,应该!可饭容易给,人可不容易养!我家才两个崽子,你知道大儿子今年结婚花了多少吗?房车宴席彩礼各样加起来花了一百万!我存了一辈子,现在还欠上几十万,你不知道,我看到小儿子越长越大,我都恨不得买血赚钱!”
“他呢?”
“老王家呢?死了一个孩子,心里难受难受也就过去了,人给他家捐的几十万,可都是救命钱呐!”
黄牙村民说罢,又是深深一口烟,他朋友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许久,他对黄牙道:“你捐了多少?”
抽烟只舍得抽五块钱一包的黄牙,整了整洗的发白的汗衣,“看着孩子长大的,捐了五百。”
“你呢?”
“本来想送三百,现在我也送五百。”
“对了,听说那天有神仙救他家孩子,人都是直接飞到岸上的!”
“假的,真是神仙,还能救不活一个孩子?”
“真的,还有视频,我亲眼看过,就是现在被封了已经。”
“视频算啥,现在不都说那啥,那啥来着哦想起来了,ps!”
两个四五十岁的农村汉子,说这话,朝胡同口尽头那家挂着白丧的门口走去。
胡同不是全封闭的,这户挂着白丧的人家对面,是个大坑,没人注意到在大坑的对面,有一道修长身影站在那里,姜凡坐在石阶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轻松可以看到几百米外景象的姜凡,站在这边,默默看着眼前一切。
姜凡什么也没想,
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坐了半个小时,姜凡起身拍拍沾在衣衫上的尘土,转身准备离去,可就在这时,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姜凡的视线之中!
一具苍白的小小身体,
慢慢的,
蹒跚着,
走进那户家门。
姜凡脸色突变,快步走向那户人家,由于王家的事情和困难被报道出来,很多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特意来到这里捐献爱心,姜凡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