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如那日见到的女人所说,将其好好照顾,看到稚童模样,这女人倒是没有欺骗自己。
方才进门时,姜凡大致打量了下屋内,不算大的屋里整洁干净,有着淡淡香气。
以小观大,
那女人本性应是不错。
想到这里,姜凡决定不再观察,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动作轻缓的将其放在稚童枕头一旁,做完这些,姜凡转身走出房门,正准备离开的他才到院中,却见到那日见到的女人,怀里搂着些青绿野菜,正怔怔的瞧着自己。
姜凡撑开纸伞,微笑道:“我敲过院门,没人应。这才走了进来,现在已是看过那孩子,我已是放心了,这便就走。”
女人看着姜凡的眼微微发红,低头把怀里野菜放到檐下,轻声道:“公子不嫌家脏,不嫌我这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话,且留下饮口茶水吧。”
闻言。
上次没见到,这次也没见到她家里有男人的姜凡,这才知道女人的身份原来是个寡妇。
姜凡摇摇头,目光清澈,对女人说道:“下雨了,还有些事情未办,今天便不叨扰了。”
女人开口,
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姜凡没再给她机会,撑着纸伞走出院门。
嘴张了张,又无力合上的女人露出一丝苦笑,转身回到院口,瞧着那抹在逐渐加大的雨帘中愈发模糊的背影,眼中朦胧。
早几年遇上这人,
便是给他做奴做婢,也是甘心。
女人用生起老茧的手指抹去泪花,俯下身子抱起野菜,看着怀里犹自带有土渍的野菜,突的笑出声来,她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她笑自己的命运多舛。
回到房里,女人走到稚童床前,准备给稚童掖掖被褥的她,见到一只锦袋。
她颤巍巍的拿起袋子,感受到袋子的重量与里边的东西模样时,她捂着嘴跑出院门,朝巷口那边冲去,让溅的泥水满身的她撩起湿作一缕的头发,再见不到那柄纸伞。
“哗哗哗”
雨如倾盆,纸伞弯到一个弧度后倔强的撑在姜凡头顶,为其弹开雨水。
姜凡路上折下一根树棍,拿在手里有序的点在地面上,缓缓走向山顶,那日费了许多力气才走下的山,如今姜凡逆势而行也不觉劳累,不多时便走到山顶。
墓碑,
树林,
那夜熟悉的一切,再度出现在姜凡眼中。
放下纸伞,姜凡淋着雨水折下许多枝叶繁茂的树枝,将其放置在任老太爷墓穴的出棺洞口上,待到树枝愈发的多形成一盏半圆的遮蔽所后,姜凡钻进其中,从背后的包裹中拿出一条厚实绒毯。
不管绒毯潮湿,
不管土坑里边的泥浆浑水,
姜凡把绒毯包在身上,用厚布支撑的包裹缠在头上,经过上边树屋的遮掩,落在姜凡身上的雨水此时已经极少,他跳入洞中,听着外边雨水唰唰,感受着胸前藏的好好的几个物件,尤其是一本书籍,慢慢闭上双眼。
暮色渐浓,
下了一天的雨水哪怕到了夜晚,也还在下个不停。
道道雨水被外边堆起来的密集树枝挡住,只有少许雨滴弹到洞中,闭着眼睛煎熬许久的姜凡终于是察觉到一丝期待已久的困意,他脑中空白,身体在洞中煎熬一天的疲乏终于爆发,最终沉睡过去。
许久,
一道极为耀眼的闪电从九天出现,猛然照亮整座山峰,一声似是可以震碎九霄的天雷轰地炸响,天地间都在这瞬清静下来。
“我回来了吗?”
被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的姜凡,缓缓睁开双眸,触摸着木制的木箱,闻着熟悉而又陌生略带腐朽木材味道的姜凡,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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