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至少进来了三四个人,而且还带着武器,只怕是在劫难逃。
那些人又说了一会儿泠玄的轶事,大概是觉得已经死透了所以不着急时间,对这小子既有佩服,又有扼腕之叹息。老大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执行,更何况这两人已成麻烦,引得老大亲自操刀上阵,实在耻辱。
再愤慨地抱怨几声,人终是走近了,手拨开略长的墨发,探向脖颈。
西莉亚心下大惊,连忙闭眸屏息,然而这慌乱实在多余,那只查探脉搏的手已经被冰冷似铁的一招折断。泠玄沉眸冷视,两下卸下胳膊,再一个顶膝撞得此人肋骨数断,恐怖蛮力生生将脖颈扭折,抬力一甩直接压倒一人。
如此近距离观看肉搏战,再听得骨骼断裂声,西莉亚脸色吓得了无血色,连忙后退至身后墙,方才稍稍镇定些为泠玄捏把冷汗。
房间内果然有四人,除去因为大意两下被泠玄咔嚓掉的那个,剩下的看起来也都是练家子,身上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且不论门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光是这三个,硬碰硬绝对不像刚才那样能侥幸取胜。
见泠玄并没有如计划中死去,他们自是很惊讶,但这惊讶仅仅浮于表面,并不阻碍他们动手。其中一人狞笑道:“不愧是老大的儿子,弄了你这么久,又下了那剂药,居然还有气。老大要是知道,定会很欣赏。只不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另一个则是向着瑟缩在墙边的西莉亚调笑:“怎么样,初经人事的滋味?不过看你还能动的样子,那小子好像没有拼劲全力疼爱你呢。要不这样,等我们解决完这混小子,你就跟我吧,我一定会告诉你什么叫做男人的滋味。”
随后便是一群男人污浊的嬉笑声。
西莉亚面对羞辱,只是垂首咬唇,并不理会,目光担忧地望向少年清瘦的身影。不要有事,不要死,你憎恨这里,那我们就一起离开,你一定要陪在我身边,不许再离开。
泠玄冷漠如冰的声音,却如一汪暖泉,注入她的心田:“她是我的女人,我都舍不得碰,又岂会容他人染指?”
在他们准备狠狠地嘲笑一番的时候,泠玄的身影动了,僵硬却敏捷,仿佛已经忽略了自己最后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流失衰竭的事实。他全然不像很久以前西莉亚所见的那个木讷隐忍的男孩,面对拳脚只能无奈吃力躲闪与承受,而是添了分英勇,毫不畏惧,也绝不逆来顺受。
他恨着,更是爱着,保护着想要守护的,无论回忆与今人。可他仍旧只是泠玄,印象中文弱清秀的男孩,很对人说过他不能武,但如今为了西莉亚,他咬牙吞血都要扛下去,不能做矛,就做一柄劣盾。已经预见的,就不必再因为无知而恐惧,是人,早晚都会离世的。他愿意为她挡下所有伤害,只当做这一个多月陪伴的回礼。仅仅这样短的时间,也足够让他在将亡之时面带笑容了。
既然是带了家伙的,自然不会愚蠢到陪这小子无谓地玩闹,还是趁早了事才能放心。
在泠玄一脚劈至同伴耳边时,泠玄身后之人冷不丁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刺入他的后心。趁泠玄钝痛失力,正要被他那凌厉一脚劈倒的人轻松一把握住他的脚踝,扬手将他狠狠甩向一边。几声骨碎之后,余下两人手握利刃狰狞逼近,而泠玄面无血色却依旧淡然,恰恰被扔到那尸体旁边,摔得不算太严重,但至少几根骨头是废了的。
他抿唇笑笑,迅速从尸身摸出些刀片,抖腕飞出,又在两人连忙躲闪之际摸出一把短刀,虽然已经有些许缺口,但对现在的他而言无疑是很不赖了。好在后心的匕首刺得不深,已经被甩落,他得以继续保留这条并没有什么用的废命,继续挣扎,以争取时间。
但什么叫做有时间呢?明明四肢已经发冷发软,明明血液已经在体内汹涌淌出体外,明明知道已经活不下去,还是习惯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