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虽说已是春日,但这乍暖还寒的天气还是让人感觉无边寂冷。
少年帝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继续低头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啊”,太监张德海猛的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一边向里跑一边大喊着,尖细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急切和颤抖。
帝王悠悠的抬起了因批阅奏折过久而有些酸痛的脖颈,漫声问到,“小德子,何事如此惊慌,朕记得你可不是如此浮躁的性子。”
直到帝王一计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小德子方才如梦初醒,自己刚刚只顾着急,却忘了眼前这位少年帝王向来治下严苛,极重宫规,他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可不就是犯了大忌嘛。
想着,他赶紧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的说到,“皇上恕罪,奴才是有要事禀告。”
“好了,起来吧,到底出了何事?”帝王沉声问到,不知为何,今晚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小德子如蒙大赦,赶紧起身,急切的说到“皇上,皇后娘娘的婢女茵儿刚刚来报,说娘娘肚子疼痛难忍,怕是会早产”
只觉一阵劲风拂过,哪还有帝王的身影。
皇上登基已有三载,但却始终空置后宫,只有皇后娘娘和淑妃两个后妃,朝中势力盘亘,群臣拉帮结派,无不想趁着西楚新朝初立,提升自己的势力,而新帝后妃寥寥,送女入宫便成了上上之选。但新帝偏偏油盐不进,众大臣在多次死谏未果后便也明白了新帝的决心,就都不再提此事了。
哎!小德子长叹了一口气,皇上与娘娘是患难夫妻,两人感情深厚非比寻常,在这天子之家,也算是难得了。
一出了殿门,冷厉的寒风便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但慕夜宸却毫无感觉。
他蓦的想起,安儿今日来找过他,还说什么让他选妃,绵延子嗣,找个人代替她来照顾他的话,为此他还对安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怪她轻视了自己的真心。现在想来,莫不是她早已预感到此次产子会有危险
凤宸宫外。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黑暗和静谧中,除了那座灯火通明,人声喧嚣的宫殿。
“娘娘,用劲啊,再使点劲,再使点劲,”“快,你们再去打点热水过来”,“啊~~~”,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交杂。一盆盆血水自殿内端出,看的人触目惊心。
当慕夜宸匆匆赶到凤宸宫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随之一股浓浓的恐慌袭上心头,“啊~啊~夜宸,夜宸~~”,当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随风入耳,看着一盆盆血水不断的自眼前掠过,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朝着产房飞奔而去。
“皇上,哎哟,您不能去啊,皇上~~”,随后赶到的张德海见帝王如此,赶紧跑上前拦住帝王的脚步,在他面前跪下。
周围的太监婢女们见状也都纷纷跪下阻拦。
历来君王都不能进产房,不仅因其是不洁之地,更因为产房是被认为有血光之灾的,所以男子不宜进入,尤其是天子,身份尊贵,若是贸然进入,怕是有损国祚
又是一阵痛呼声传来,慕夜宸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了什么规矩。
“滚开,朕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荒诞说法。”一脚踢开拦在前面的张德海,就飞身入了室内。
紫色锦帘高挂,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几个稳婆和医女都守在床边,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还残留着洒落的血水,而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满头大汗淋漓,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夜宸夜宸,答应我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答应我,啊~~”云洛安看到心爱的男人就在眼前,想到自己现在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