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心中格外不安,总觉得这字据立了不是什么好事,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祈求若是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身上。
收好字据,花之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坡了:“开始帮孙小姐拔蛊吧。”巫马克点头,嘱咐张管家:“将这六十张蟾蜍皮熬水,再按照我交代你的顺序一样一样加入买来的草药,熬好后倒入浴桶中备着,待会孙小姐拔蛊之后要用来沐浴。此事你亲自去办,草药的顺序切莫弄错,否则功亏一篑。”见巫马克神情严肃,张管家也有些紧张,一刻钟都不耽搁便下去办了。走之前却还不忘喊来孙府的家丁头,让他带几个人守在院内,若是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通告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替他监视着花之几人。
因为拔蛊需要脱衣服,巫马克身为男子多有不便,只能由花之来拔,孙娇娇与花之在里屋拔蛊,巫马克则站在外屋,用言语指导她,与巫马克一起的还有双手双脚都被缚住的小刘儿。花之让孙娇娇将屋里所有的丫鬟支出屋外,说人多会打扰她,孙娇娇不情不愿地将丫鬟打发了出去,又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除掉,只留下肚兜与裘裤,在陌生人面前脱光衣服,孙娇娇还是第一次,一向嚣张跋扈的她脸也不由有些微红,花之却面色不改直直地盯着她,见花之目不转睛的样子,孙娇娇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花之不要脸。有些不耐道:“这下可以开始了吧?”花之看着孙娇娇的身躯,心里却在感叹着血线蛊蔓延速度之快,已经不是睡一觉多一条伤口的事了,仅仅几天时间,伤口已经发展到了大半个后背,看来这孙娇娇确实命不久矣。难怪她就算知道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也要一定要今天拔蛊。
外屋传来巫马克的声音:“太阳已经落坡了!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准备好了!开始吧!”花之回应。
孙娇娇盘腿坐在床上,面向花之,花之照着巫马克的指示,先拿一块干净的手帕,在冰水中浸泡后将孙娇娇胸口的汗液与油脂擦拭干净,冰手帕一接触皮肤,刺激感使得孙娇娇忍不住打个哆嗦。“坐好!”花之斜觑她一眼,呵斥道。孙娇娇虽心中不满,也只得忍了下来,心里憋屈的不行。根据指示,花之不停地用两张手帕交替擦拭,使其皮肤降温,这样冰敷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她取出了一把雕刻精美大约有巴掌长的匕首,在烛火上漂了漂,对孙娇娇道:“你忍着点。”
花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内心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拿下手帕,抬手在孙娇娇胸上大约一寸处,划开了一道口子。刀很锋利,轻而易举便隔开了皮肤,刀口深而整齐,血顺着刀柄流了下来,花之拧眉,这血竟是乌黑的。
伴随花之的动作,孙娇娇感到胸口传出剧烈的疼痛,按理说只是一个刀口而已,不会有这么痛。如同心脏被人生生拽住一般,她想挣扎却无法动弹,只能硬生生承受这一切,连喊都喊不出声,最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之察觉孙娇娇不对,伸手扶着她倚靠在床梁上,快步走到外屋,外屋里巫马克手上已经端着一碗血在等她,一旁的小刘儿面色苍白,眉目中隐隐含着感激之色。花之没有多言,接过血匆忙返回里屋。二虎在一旁却是一头雾水,不是说要小刘儿的心头血吗,花之刚才端进去的那一碗虽然也是小刘儿的血,却只是巫马克割破小刘儿手掌接的一碗血,并不是什么心头血。
花之扶过孙娇娇,将碗递在孙娇娇嘴边,喂她喝了几口血,孙娇娇迷糊中只感觉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嗓子流进胃里,虽然有些腥味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温热感传遍全身,连胸口处的剧痛也松缓了些。见孙娇娇喝了进去,花之心中的石头也稍微落下了地,她用巫马克调制好的药膏将孙娇娇全身上下所有血线蛊造成的伤口都涂抹了一遍,接着又将剩余的血涂在她刚才切开的伤口外。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