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大理寺内部,有一间单独的牢房,这间牢房与其他的牢房远远隔开,四周都是由一尺多厚的墙壁组成,任由人在里面喊得声嘶力竭,外面都听不见任何声音。
钢精所铸的镣铐,在昏暗潮湿的牢房里面,反射着墙壁上烛火跳动的火苗,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在空荡荡的牢房里面回响。秦怀英尽全力拖着镣铐走向狄仁杰。
“我要见皇上!”声音很小,仍然透露着威严,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
说完又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扎进皮肤里面的镣铐牵扯着肉再次渗出血来,就像一个浑身都是窟窿眼的人,到处都在流血。
“没用的。”狄仁杰走到墙壁前面,伸手拿起上面的烛台,举着光凑到秦怀英的面前,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
“我是当今驸马,我爹是大唐开国功臣!我一心为了皇上!”秦怀英情绪很激动,地上的镣铐因为他身子的抖动,砰砰作响。
“除非你告诉我是何人叫你回了灞堤,否则你见了皇上也没用。”
秦怀英将脸转到一边,陷入沉默。
“你当真以为你是冤枉的?你只是一只为皇帝替罪的羊。”
秦怀英把头转过来,眼睛盯着狄仁杰。
“皇帝心里不清楚么?你私自毁了灞堤,是为了捉捕妖龙,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那,为什么?”秦怀英有些不相信。
“为什么?有人将你私自摧毁灞堤的消息散了出去。民间流言四起,民愤才是毁了你的关键!”
“我都是为了皇上!”
“皇上心里知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太宗皇帝是要做一个千古明君!他的一生,在史书的记载上,容不下半点污渍。”
秦怀英泪水涌出,这一刻他明白,为何皇上如此决绝。
突然,秦怀英大笑起来,笑声在牢房里回荡,像是鬼魅一般在地狱里歌唱。
“我懂了,我懂了。”秦怀英哭着说。
“是谁?”
“张万龄!”
“当今丞相,张万龄?”狄仁杰反问,“可有证据?”
“没有,三月的一天晚上,皇宫里面的宦官宣我入宫。到了皇上的寝殿,张万龄就在皇上的床前告诉我让我这么去做。”秦怀英回忆起来当初的情形。
“我没有多想。为人臣子,自当是君命所受。谁又能想到会有此般的下场。”
“在场的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当时张万龄和我说的时候,所有的宦官还有侍女都在殿外守候,只有昏睡的皇上在场。”
“知道了,我狄仁杰自当还驸马一个清白。还望驸马自行保重,活着就有希望。”
秦怀英看着狄仁杰,泪眼婆娑,尽是感激。
狄仁杰离开牢房,心里只有一个疑问。究竟是谁,散出了消息,让皇上下不了台,非得依法关押了秦怀英不可?这长安城内,有此能耐,敢动秦怀英的,无非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出身皇室,一个是当今太子李承乾,另外一个就是九皇子李治。
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消息为何不胫而走,那天在场的宦官侍女之中,肯定有一个人是九皇子或者太子的眼线。从这条线下手,才是为秦怀英洗脱罪名的关键。
在狄仁杰眼里,这世上不允许有任何的不公,至少,在他面前,不应该出现。桌子上的翠玉砚台自己一直没有用,自打李淳风从驸马府邸偷来送给自己之后,便一直想着找个机会还给驸马府。可是物是人非,当初的驸马府已经落难,秦怀英成了阶下囚,这翠玉砚台一时半会是送不回去了。
时间不等人,狄仁杰从思绪里面把自己拉回来,赶紧进宫找到了后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