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走势飘若浮云,行笔流畅,大有飞举之势,题字之人的笔下功力,可见一斑。
“一心堂,”石破看着匾额上的字,叹道,“好字!”
“这里是当年师父给我传道授业的地方,多年以前,也是学院的弟子们坐而论道之处,这里面藏有我们这一脉所有的经书,只是这些年来没落了,山上没有新弟子,也便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张大愚说着,将一串钥匙交给石破,道:“这是钥匙。我们风系学院一脉源远流长,道法之精妙并不下于其他五脉,师祖在当年更是并世无双的一代天骄,修为之深道行之高,堪称旷世之才。只因我资质愚钝,无法领悟师祖所传下来的风系道法,致使我风脉如今式微沦落至此,你二人用日后用心修行,日后未必不能重现我风之一脉当年之辉煌。”
“我也可以修行?”灼灼奇道。
张大愚看了看她,道:“虽然你身具妖族血脉,但是既然来了这里,便自有因果,况且,师尊曾说过,道无二心。”
石破顿时想起了上山之时看到的摩崖石刻,不由地心生敬佩。
“其实,”张大愚看向灼灼,继续道,“我虽为人族,却也是被妖族养大的”
“什么?”这一次,石破和灼灼都是大吃一惊。
“可笑的是,”张大愚接着道,“据收养我的师父说,我的生身父母,却是死于同类之手。”
“所以啊,在我的眼里,向来没有什么人族妖族的分别,只有好人和坏人的不同罢了”
灼灼看向石破,默然。
“走吧,”张大愚道,“我已经让陈伯给你们打扫了房间,这几年门中其他弟子几年前便都下山历练去了,山上就只有我们四人,我最近正在冲关,平日里都在后山太极洞中修行,有什么需要,便来找我吧。”
“对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张大愚刚向前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们可以师徒相称,在这里,就不用了,我道行低微,当不起的。”
看着张大愚离去的背影,远远的透着落寞,石破和灼灼相顾哑然。
“他有很重的心事。”灼灼道。
“肩负着一脉兴衰,却又无力回天,心事不重才是怪事。”石破道。
“这也怪不得他,”灼灼道,“试过五行石的弟子,都有所归,这天下虽大,五行之外的人却少,他这一脉修行的是风系道法,本就是剑走偏锋,也难怪气运不盛。”
“那你呢?”石破看着灼灼,问道。
“我?”灼灼愕然,“我有什么心事?”
石破笑道:“你在瑶光峰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可着实吓到我了。”
灼灼脸一红,低声道:“公子,我不是有意隐瞒的”
“对了公子,”灼灼想起了什么,道,“说起来,我刚才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刚才,如果没有人出来制止,你真的会从他胯下钻过去吗?”
石破想了想,点头道:“应该会的。”
灼灼不可思议道:“为什么啊?”
“因为杀了他,我没办法全身而退,而跟他以命相换,又不划算,所以,只能钻了。”石破随口说道,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灼灼有些懊恼地道,“你们人族不是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吗?”
石破一笑,道:“没错,‘士’就是这么死的。”
灼灼没想到他会接这样一句,一时竟无语凝噎
“但是,”石破看向天空,幽幽地道,“被人逼迫而死,难到就不是耻辱么?况且,死人可没办法报仇”
对于世间所有想要拜在骊山宗的弟子而言,如果被分在了风系学院,那便代表着被驱逐了,甚至连被驱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