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究竟是何来历”矮胖的考官看着手中的布帛,脸色阴晴不定。
那块布帛显然是从衣服之上撕下来的,上面残留着一些极淡的纹饰。
布帛的颜色原本应是青色,很多地方已变成了枯黄的颜色,看样子已有许多年了。
但是,如果说布帛的料子和纹饰可能看错,或者有巧合相似,那么,布帛上的笔迹,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这便是考官震惊的原因。
“师父,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在考官百思难解之时,忽来传来一个声音。
考官并未转身,不动声色地收起布帛,没好气地应道:“怎么?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来人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讨好道:“徒儿可不敢,徒儿只是好奇,宗主不是安排您在上清宫接引官家弟子吗,怎么屈尊来这里做上考官了。”
“没大没小!”考官转身训斥道,“为师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一个个不学无术,却蒙着家世的余荫来我道门鸠占鹊巢!出来躲躲清净不可以么?”
语气之间,显然是平素里对自己这个徒弟十分宠爱,话也多了起来。
徒弟一脸无辜地道:“师父可不能一棒打翻一船人,徒儿当初可是凭着自己本事上山的。”
考官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这矮胖的考官是骊山宗木系的教谕,道号道冲,只因每年骊山宗开山授徒都要迎来一批走后门的纨绔子弟,而他又为人刚直,向来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凭着家世背景践踏山门规矩,无奈偏偏宗主真人还总是安排他来考核这些公子哥儿,一气之下,便将考核之事交给了手下执事,自己索性来到此地躲个清净。
没想到的是,到了这里,竟然还是遇到了一个拿着荐书走后门的,只不过,这封荐书,太过不同寻常了。
“仇儿,你不是回神都了么?怎么又上山来了?”
道冲口中的徒儿,正是姬如仇。
姬如仇自小聪敏顽皮,三年前在骊山宗开山授徒之时,因一时好奇,溜出家门,随众人参加拜师考核,本是年少贪玩之心,没想到却以丹元初境的绝对实力轻松过关,成为当年所有报名弟子之中境界最高之人。
之后更是被道冲一眼看中,近水楼台,瞒着掌教将其收为私徒,使其他几脉首座暗暗咬牙,而姬如仇同时也以仅十岁的年纪成为当年整个骊山宗录取的弟子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星华帝闻听之后,曾亲自嘉奖,赞誉有加,赐封名号“玉花郎”,轰动一时。
对于这个徒弟,道冲自然是十分偏爱的。
“我想师父了啊。”姬如仇嘻嘻哈哈道。
道冲睥睨地斜了他一眼,道:“你觉得为师是小孩子吗?”
姬如仇深深一揖,道:“徒儿不敢,确实遇到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说起正事,姬如仇神色之间便已没有了顽劣的样子。
“说吧,”道冲看了爱徒一眼,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道,“你若无事,天下太平。”
姬如仇将自己收养妖奴乃至费老板被杀之事如实说了,只除去家传的夜明珠一事隐瞒下来。
姬如仇说完道:“徒儿只得听父亲的话,上山找师父来了。”
“你说的那个少年,长什么模样?”道冲听完,若有所思地道。
姬如仇想了想,道:“个子不高,身形清瘦,脸倒是生得十分白净俊俏,特别是一双眼睛,双瞳乌黑,没有一点眼白,深邃得如同苍穹一般,与之对视久了,恍然间便有失魂落魄之感,大异常人。”
“果然如此”道冲沉吟道。
“师父说什么?”姬如仇一时不明所以,奇怪道。
“你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