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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顾家的角色,掏尽心窝地对江遇之好,而江遇之无忧无虑地维持现状,只要在他身边。

    可后来,两人分开,再见时,他成了蒋斌口中那个活得随便又粗心的人,江遇之却稳稳地扎在了生活当中,满身都是随处可见却弥足珍贵的烟火气。

    这份变化他没参与过,不由觉得可惜。看,人家没我,照样过得很好,越这么想,他就越失落,这些负能量积到一起让他无比难过。看样子,这场夏雨并未如期冲尽人的思绪。

    “粟粟,你怎么了?”江遇之听他没有回应,又唤了两声。

    方海粟眨眨眼:“我牙疼。”这话趁主人一时不备,溜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懊悔已然是来不及了。

    “牙疼?”江遇之跟着重复了一遍,“怎么个疼法?是溃疡引起的还是?不对呀,溃疡一般在唇内软肉上,怎么会碰着牙齿。而且你早长过智齿了,照理来说也不是这个,那到底什么原因啊?”

    不是今早刷牙戳到牙龈残留的那种痛,具体什么原因,方海粟自己也不知道。吃完午饭不久,两边槽牙就隐隐开始作妖,直到现在一刻也没停过。一天之内,可以说是整个口腔都没能幸免于痛。

    江遇之说着让他等会儿,方海粟拿着手机迟迟未挂,垂眼出神地看着方向盘。

    长智齿那是大一下学期的事儿了。

    起初是细微的疼痛,没怎么放在心上,当时还不怕死地跟着室友去吃了火锅。

    那年,乐水的三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暖,反而阴雨绵绵,一到深夜便冷到怀疑人生。寒气似乎能从地底冒出,在黑黢黢的宿舍里,像探测发射点的瞄准器,哪儿暖和往哪儿入侵,务必占领整个地盘。

    方海粟睡得很不舒服,梦里牙齿全数掉落,下巴酸胀不已。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往左侧睡在床上,又觉得地方拥挤,往后挪了挪,整个脊背靠上床铺的护栏,露在了被子外面。

    寒气爬梯而上,钻进被窝。

    江遇之拿夏天的短袖当睡衣,没坚持多久就被冻醒了。他搓了搓手臂,闭着眼睛裹被子,摸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便很自然地顺着身体找被子。方海粟紧靠着护栏,江遇之闭眼拉了半天被子,愣是盖不紧两人的身体,反倒是睡意一步步被消磨掉了。他睁眼,撑起胳膊肘,瞧清楚状况,把方海粟往里挪了挪,重新裹紧了被子,才往后退。

    这一退险些被吓到,方海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正看着他。由于隔得近,那双眼睛丝毫没受夜色影响,反而特别明亮。

    江遇之顿住,一时忘了躺下,垂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醒了啊?”

    方海粟眨了眨眼,回神,也用着气声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又梦游了。”

    江遇之躺回去,学校的床铺并不宽,两人窝在一起略挤,只能呈面对面的姿势。

    “我就下去。”方海粟说罢准备掀被子。

    江遇之按住他:“你一动温度全跑了,你上哪儿赔我一个好不容易暖起来的被窝。”

    方海粟闻言放下手,转而按上了腮帮子。

    “我都不记得你躺进来的时候我醒没醒过了。”江遇之看见他动作,疑惑,“你怎么了?”

    方海粟就着手按腮帮的姿势,含混不清地说道:“窝牙疼。”与江遇之的冻醒不一样,他是疼醒的。

    “哈?”江遇之看了一眼窗外,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还能听到呼呼风声。他问道,“很疼?”

    方海粟放下手,道:“一点儿,还好。”

    江遇之道:“大半夜的,少年说什么瞎话?”

    方海粟:“”他也瞥了一眼外头,“冷,不想出去,再说也没地方去。”

    “行吧,你能忍到白天?听说牙疼最可怕了。”江遇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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