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毛病。
“方海粟?”
男人正准备说点什么缓解江清风的尴尬,听到这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情绪,把目光移到里头的江遇之身上。
江遇之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与他妹妹相亲的是故人,还是个与自己有点儿故事的故人。两人目光相触,方海粟率先退开。江遇之心中冒了点儿不开心,原因是对方那一皱即松的眉头和毫不犹豫的退离,仿佛他是什么不该入眼的东西似的。
不过几秒,方海粟朝他勾了勾嘴角:“好久不见,江遇之。”
笑容满分,问候满分,可江遇之依旧不太高兴。等他想要回一句的时候,方海粟已经转向江清风:“江小姐,我可以坐下了?”
似有若无的揶揄让江清风红了红脸:“随便坐。”她见方海粟坐在对面,自己也坐了下来。余光瞥到江遇之,仿佛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你和我哥认识呀?”
方海粟点头:“大学同学。”他看着江清风,视线虚虚落在她脸上,笑道,“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叫方海粟。”
“咦?取自‘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刚毕业的高三生就是不一样,文言文记得一字不差。
方海粟闻言沉默了一阵,江清风则以为他这是默认了,惊喜道:“我和我哥的名字也出自《前赤壁赋》诶!你和我哥还是校友,好巧好巧。”以江清风的脑回路,她似乎理解不了方海粟不愿多提大学的暗示。
“我们还是室友呢。”江遇之放下手机,插话道。自方海粟坐下,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对面人身上。五年没见,乍一看,眼前的人似乎没什么变化,可看久了,又觉得哪里有不同。他暂时没判断出来那点细微的差异。
江清风惊讶程度先呈直线上升,继而达到平衡线。
方海粟委婉地回到上一个话题:“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
所以取自哪儿他爷爷才知道。江清风没听懂,江遇之却破天荒地懂了,心上吹起一道名为“不太爽”的波澜。暗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遇之是个理科生,成绩不错,踩着分数线上了本市的大学,由于英语少了几分,被调剂到了一个文科类专业。所以八年前的夏天他提着行李进校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心中怼天怼地怼专业。
乐水九月天,日光毒烈,风裹着炙热,层层叠叠朝人而来。
江遇之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拒绝了迎新学姐的带路,研究了一小会儿刚拿到手的地图,准确无误地朝宿舍楼走去。学校很大,宿舍楼很远,他心情有点烦躁。
林荫道上几乎都是新生和家长,江遇之花了十五分钟走到尽头,后背都汗湿了。他把头上帽子取了下来,捋了捋额前头发,又用帽子对着脸扇了起来,凉快不少。
等他休息够了,重新反扣帽子,余光瞥到一个蹲在地上的身影,正好在他准备走的那条路上,旁边是行李箱,看样子也是个新生。
大家来往匆忙,这人却一动不动,江遇之路过的时候不由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惯性前进两步之后,又退到那人身边:“同学,你没事儿吧?”
那人呼吸很重,反应了半晌,才抬脸看江遇之。眼睛先是眯着,适应光线后才慢慢睁开。方海粟脑袋晕乎,只觉得眼前这人很高,替他挡了太阳,让他在一小片阴影中嗅到一丝清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江遇之见他脸色发白,反应迟钝,惊呼道:“你这是中暑了?”
方海粟压根就反应不过来,整个人昏昏沉沉,胃里一阵恶心。
江遇之拉着方海粟站起来,心道这种事怎么就被他碰上了。他往四周一看,叫来两个路人帮忙推行李,自己则把帽子往方海粟头上一扣,背着他去了宿舍。
四人寝空空荡荡,江遇之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