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
白起和韩信拿了武器,出了客栈。
既然是夜探,自然不能明目张胆,韩信的武器可以拆成三截,两人又事先将武器裹了起来,是故客栈掌柜也没有在意。
两人沿着城中街道,向北而行。
虽然夜已至深,但这函州城的夜市却是颇为热闹。
这一次轮到韩信一脸悠闲,白起一脸愁容了。
这城中的官栈并不难找,州城正中偏北是府衙,府衙对面就是官栈,所以两人没走多久便到了。
白起看了一下情况,官栈门口站了六个守卫,有两个是盘查靠近此地人的。两人因为带了武器,所以也就不敢靠近。
白起想找个地方,观察里面的情况,但四处看了看,这里并没有适合藏身且视野开阔的僻静巷子。
韩信知道他的意图,便拉着他走到街边一处已经打烊的商铺檐下,抓住他在墙壁上蹭了一下,便蹿上了屋顶。
白起拍手称奇,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这门功夫。
屋顶正好处于官栈侧面,从这里便能看清里面的一切。白起观察了一下,官栈内院子里停着三辆马车,马车派了四个人看守,进去官栈的门都有守卫把守,除此之外,还有几队人,在各条道上交替巡逻。而那官栈内,响着一阵琴音雅乐。
听着那些淫靡的声音,白起不由得皱了皱眉,嘴里嘟囔了一句:“一群养尊处优的酒囊饭袋!”
不过看着防守还算严密,白起便也稍稍放了些心,转头看向韩信,却发现他仰卧在檐梁上,翘着腿,枕这武器正悠闲的闭目养神。
白起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去管他,身体趴着檐角后,探着头观察这周围动静。
看了半晌,也不见发生什么,白起顿时觉得有些无聊,便又找韩信谈起话来。
“我说,信爷,我看你整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就没有对自己的国家有过担忧么?”
“我的国家?”韩信悠悠的睁开眼,看向白起说道。
“是啊,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吴国人还是汉国人呢?”
“我?呵呵!”韩信冷笑一声道:“我没有国籍”。
“没有国籍?怎么可能?难道你还能从天上掉下来?”白起疑惑的道。
韩信苦笑一声道:“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瞒你了,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是东吴和北汉交界的一个小镇子,因为东吴北汉一直以来都有些小战事,而咱们镇子处在战火的隘口上,所以也是这两国相争的焦点。”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那个镇子怎么样了?”白起颇有些同情的问道。
“哼!”韩信又冷笑一声道:“记得我五岁的时候,镇子爆发了瘟疫,两国皆是坐视不理,不但如此还将逃难的人封锁在镇子内,镇子的人无法得到救治,都死得差不多了!”
“啊!”白起听了顿时骇然的轻呼一声:“怎么可以这样?也太混账了吧!”
“他们争夺的是地盘,又哪里会管平民百姓的死活?后来我被一个道士所救,活了下来。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发誓,这样的国家,不要也罢,无论这两国将来的命运如何,都与我无关!所以我说我没有国籍,便是如此来的了”
韩信说的事情虽然令人沉重,但他的语气却是颇为平淡。在白起看来,哀莫大于心死,莫过如此了。
“不好意思,让你想起了不快的事!”白起甚为痛感的道。
“你倒不必介怀,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感觉了,又何必去刻意计较,徒添烦恼?”韩信淡淡的说道。
韩信的话说得漫不经心,毫不在意,但白起明白听说的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决绝。
不过他也没再说话,而是继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