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也不去管歇斯底里笑着的白起,而是对李白道:“这位兄台,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怎么看你也不是什么落拓之人,怎的向我等乡下之人讨要起酒钱来了?”
李白摆了摆手道:“兄台此言差矣,所谓外表皮肉尽为表象,我这一身行头不过是撑撑门面罢了,境况倒是比不得两位了!”
韩信看这李白似醉似醒,当真不知道他话的真假,他转头看向白起,此时白起已经止住了笑声,正在喘气。
他朝白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柜台买些酒来。
白起有些不明所以,心里揣测着,难道这韩信和之前那红脸大汉一般“白痴”?又或者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之道?
他也没有多想,知道韩信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这江湖经验却是丰足,他这么做自然还是有他的道理。而且到了外面,因为见的世面少,所以除了两人的生活开支外,白起是不开口说话的。
他抬手喊了一声:“小二,上一壶酒!”
那边的酒楼伙计应了一声,随后便捧着一坛子酒小跑了过来。
伙计放下就,招呼了一声,便又忙去了。
李白一手将酒坛子抡了过来,拍开泥封,也不要杯碗,提起来,往嘴里灌了两口。
白起两人看着不由得暗暗咂舌,这人饮酒如喝水,真不知道以他这般年纪是如何练出来的,怕是从娘胎出来就沾酒了。
李白喝了两口,便将手里的那个红缨葫芦拿了出来。弹开瓶封,将剩下的酒倒了进去。
盛完酒,李白朝两人行了一礼又道:“多谢款待,不知两位是要去往何处?”
“长安!”韩信道。
李白神色一晃,有些愁叹的道:“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长安啊,长安是个不错的地方啊!”
“哦?兄台莫非是自长安而来?”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长安迟早会成为天下第一都会,我并非从彼处而来,只是稍微有些了解罢了!”
韩信笑了笑,顿觉这人说话着实有趣,一句话还要配一句诗文。
“原来如此,兄台这般借酒,莫不是有什么难事?”韩信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
“哈哈哈哈!”李白爽朗一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生来就好酒,无酒便无趣。”
韩信低头嗔笑,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得意”了,心里估测着这人应该是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如此酣醉。
“两位要去到长安,路途千里遥遥,不知如何行走?”李白又问道。
“自然是徒步而走,先到庆州再转墨瞿,而后到长安!”
李白嘿嘿一笑道:“兄台健体非凡,何不尝试走走蜀道?”
“蜀道?”
韩信倒是听说过蜀道,乃是长安通往蜀中的一条道路,这条路经过的乃是千沟万壑的连绵峻山,故而大多是天梯石栈,极难行走,有‘天险’之称。自从墨瞿关开造出来以后,这条路便已经慢慢让人遗忘。而且不止如此,蜀山内里地形复杂,向来是劫匪悍贼的盘踞之地,所以没有些过硬本事的人,是不敢尝试走那里的。
不过话说回来,从蜀道去往长安,路途足足要省去一半的脚程。对于他们这种一边修炼,一边游历的人来说,是个不错的挑战。而且,进入蜀道的路,就在这函州城东郊外。
“世间万难险,皆在蜀山行。趁着年少,意气风发之际,领略一下这世间奇险,绝对是一件快事!”李白说着,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神往。
韩信不敢妄下决断,只是敷衍道:“多谢兄台提点了!”
李白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就当是你请我喝酒的答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