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天认为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愕然了下。
这中间不乏大家子弟。单就楠白语和欧阳若尘,也都出身大家族,自然也都在父母面前尽孝过。
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可孙长天说起来却感觉不那么平常了。
孙长天纨绔的身份不由弱了那么一点点。
“不是有丫鬟小厮,还要少爷你自己动手?”丁强问了句。
这话也是大家心里想的。毕竟孙家的富裕程度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这般家庭里子女若是要尽孝,也只要做个样子就好,那么多伺候的人在身边,哪里用得着真做。
“丫鬟小厮是丫鬟小厮,我是我。”孙长天比他们还要莫名其妙,“我自己动手怎么了?”
这个话题在没有下文中结束了。
下午,他们进了森林。
白玉山地处深山内,从山里到山外开出了一条路,可以走一辆马车,打马也可以跑起来。但这路面并不平整,山顶偶尔有碎石落下。
森林里也不同林外,毒蛇猛兽也多起来。不过在现成的路面行走,还算安全。
进了山,再没有路人可见,赵子慕也骑了马。孙长天殷勤地和赵子慕并排,如果不是赵子慕用双腿就可以控制马匹,他都要殷勤地牵着两匹马了。
赵子慕也受不了孙长天的殷勤了。不是讨厌他纨绔的身份,而是二十年里,不,是记事以后的十七年中,他从没有被这么照顾过。这种照顾让他比受了刑还要不舒服。
“孙少爷,我是囚犯,挨打是正常的。”赵子慕忍不住给孙长天普及常识。
“啊。”孙长天就啊了一声。
再走了一会,孙长天问道:“你渴不,前边瀑布下水还清凉。”
赵子慕心里叹口气,“孙少爷,囚犯都要忍饥挨饿的。”
孙长天再啊了一声。过了一会走到瀑布前边的时候,他却忽然下马,笨手笨脚地往瀑布那边爬过去。
全程听了这两句对话的欧阳若尘忍无可忍,揪回了孙长天,亲自下到瀑布下的潭水处,接满了所有水囊。
孙长天乐呵呵地道谢之后,把水囊送到赵子慕嘴边。
赵子慕本来平静的内心,被孙长天不按常理的做法牵动了。
欧阳若尘和楠白语的内心,也被孙长天这两天的做法扰乱了。
“孙少爷,你这么做没有意义。他是血煞的儿子,这个事实无可改变。”楠白语在休息的时候,揪着孙长天到一边道。
孙长天莫名其妙,挠着头发道:“我没有想改变啊。”两天没有洗漱,他全身都难受,尤其是头发,好像钻了几十条毛虫似的。
“他是血煞儿子,血煞是被他师傅杀的,血煞又杀了他师傅的师傅,他身为人子,怎么能不报仇?报仇就是要判出师门,欺师灭祖。不报仇就是不孝。”楠白语给孙长天解释道。
孙长天点点头,“我知道,就是说,本来你们可以瞒着他,让他好好地做个侠士,也天下太平。但你们就是非要将事情公布了,实际你们就是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楠白语皱眉,“这是血煞的遗愿。”
“血煞不是恶人吗?恶人的遗愿也一定要公布出来?”孙长天问道。
楠白语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血煞也没有说要他的儿子报仇吧。血煞杀了人,人的儿子杀了血煞,不已经都抵消了?”孙长天接着道。
“哼,这怎么可以抵消,父仇不共戴天。若是你自己呢?”楠白语怒道。
“你这意思是说,赵侠士要是杀了凌掌门为父报仇,也是应该的?”孙长天哼了一声道。
“你!不可理喻!”楠白语本来想要给孙长天讲讲道理,结果被孙长天气得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