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息,过去几千个夜晚,他都曾遥望明月,寄托情思。少年时想的是走出山村,青年时想的是满园桃李,如今所想,唯有生存二字。
杀人c复仇c恃强凌弱,他走向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但这条道路,却是如今唯一的活路。他偶尔会想,杀了那人,那人的父母c妻儿如何自处?但这念头转瞬即逝,就算冤冤相报不得了,他也必须报。他必须将自己的慈悲心控制在一定的范围,而仇敌及其家人,决不在这个范围内。
第二日,白天郭松李英分头行动,踩点逃跑路线。到春风楼开门迎客了,郭松李英二人便进门点了壶酒。
买春的地方,只要你给钱,不论你出身c年龄,都能得到女人的笑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人就选择听小曲,郭松装作啥都不会,趴在窗户边观察来往的人。
郭松心里其实没底。不知道这几年那个税吏是不是死了,或者容貌改变了,或者被调离了。但他总是要试一试的,不然对亲生父母没有交待。
一更天过了,门口热闹了起来。穿的像模像样的人陆陆续续走向了春风楼。
李英对这些咿咿呀呀的曲子没兴趣,喝了一壶酒,又点了一壶,注意力也在宾客身上。突然,看到郭松做了一个戒备的手势,立刻起身来看。两个穿着布衣的壮汉正一脸谄媚的围着一个穿着绫罗的富贵人。
“哪一个?”
郭松平静道:“右边那个。胡子更长,肚子也稍大一些。”
“记住了。”李英盯着看了几眼,便回了自己的座位,尽量不引人注意。
郭松也回了座位,默默地擦拭着慎独。
这一大一小的组合,实在有点显眼。买春,虽然是男人的千古爱好,可终究是上不来台面的,长辈也不会带着小孩出现。四下里的人自然对他们多了一份瞩目,很快便发现他们不是本地人,看着装,也不像是富贵之家。
李英一脸肃杀之气,显然是刀口舔血的人。郭松却写满稚嫩,颇有书生气。一人拿刀,一人佩剑,亦显示了两人身份上的差别。从细微的举止上看,郭松显然是负责发号施令的一个。
春风楼的歌妓已经就位,马上要开始暖场表演。一个士人模样的人走过来,拱手道:“鄙人姓赵,看两位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
李英道:“我家少爷只来听曲,不必这些礼节了。”
士人也不恼,笑着接过话茬,“敢问两位尊姓?”
郭松道:“我姓郭,真定县人氏。”
士人眉头一挑,大喜道:“原来是真定郭氏。久仰大名。”
郭松微笑道:“我要听曲,烦请兄台让一让。”
“当然,当然,先听曲。”士人面露尴尬,快步回了自己的桌子,和同伴聊了起来。不多时,郭松的名头就满座皆知,众人纷纷侧目。
李英低声道:“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显眼才安全。”
暖场表演没啥看头,无非是露点胳膊大腿,这玩意现代的大街上遍地都是。李英虽然冷峻,这会儿也忍不住一些男人的反应。
暖场节目过后,凡是有些牌面的人都挑了中意的姑娘作陪,喝酒聊天,全是风花雪月的高雅事。没牌面的就赶紧找了人就进屋办事,速战速决,目的简单,行动纯粹。
老鸨得知了郭松的来历,热情的过来推荐姑娘。郭松兴趣淡淡,李英倒是有点把持不住了,对他使眼色。
“曲子就免了。我这位朋友想找个姑娘接待。”郭松回过头,取笑道:“一个够不够?要不来两个?”
李英已经喝完了第二壶酒,道:“两个就两个。”
郭松笑道:“安排。”
老鸨赶紧给李英安排了两个丰乳肥臀的姑娘,携手上楼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