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颔首,“诺。”
浴室内,郭松长舒一口气。自己擦了擦身体,便离开了澡盆。“我洗完了。可有换洗的衣服?”
“有!”张婉芸赶紧跑向房间。郭松拿了一块干毛巾,跟着她进屋。丧子之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张婉芸看上去似乎很正常,可衣柜里一件件男孩子的衣物证明,这个母亲有多么痛苦。
张婉芸拿给他一套白衣,正好合他的身,不由得感慨,“真好。穿着正合适。”
郭松道:“你先穿件衣服吧。”
“这有什么!”张婉芸莞尔一笑,捏了捏他的脸蛋,亲昵道:“你若想要,我就给你。”
郭松心里暗骂,我此时若是十五岁,你已经被我摁在澡盆里收拾了!不能仗着小孩子没能力,就在他面前尽情的秀性感啊。身体虽小,他的脑子可是三十多的中年人。
男人这玩意,一旦那股气上来了,什么仁义道德都是扯淡的!整个人类文明史,能够坐怀不乱的男人,古今中外一双手数的过来。就连孔夫子面对南子那种名声不好的绝色美人,不也闹出了千古疑案么。
“我去洗一下。”张婉芸笑着走向浴室,留下满头黑线的郭松。
郭松又把装钱的包裹清理一下,数钱的感觉确实爽快!
“你发财了?”张婉芸一边系着肚兜的绳子,赤着脚走进来。问道:“这么多金子是怎么来的?”
郭松道:“不关你的事。”
张婉芸并不恼,在衣柜里找出一块绸缎,取出针线道:“你这袋子都要坏了,我帮你做个新的。”
“随你。”郭松坐在蒲团上,从窗口眺望着月亮。一天之内,他便家破人亡,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扼杀了。他所求的并不多,只是想父母善终,儿孙绕膝而已。这乱世风云,他根本没有兴趣。
但今天,他的观念完全的转变了。他一定要出将入相,甚至称王称霸!如果无法改变这人吃人的社会,那他就要做吃人的一方,而非被吃的一方!
回过头,看着正在认真制作包裹的张婉芸,心里冒出一股子邪念。甄逸害他家破人亡,此时岂不正是报复的好机会?
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又被他按下去了。俗话说祸不及家人。张婉芸本身就是甄逸暴力的受害者,而且一直对他很好,又答应对他养母多加照顾。她只是一个女人,或许有些家世背景,但只要不是王侯之女,一旦嫁到夫家,那万事都是丈夫说了算。
他的确恨甄逸,三观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终究还是有些底线与原则的。
“你的丫鬟怎么不见了?”
张婉芸道:“我让她回去了。”
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名堂,郭松没有问,指着床铺,“我先睡了。”
“我马上就好。”张婉芸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卸掉首饰。
郭松把钱袋子放下,上床躺下。丝织的床上用品,舒适感犹如皎洁的月光,蚕丝被还带着阳光的芬芳。尽管已经在这张床上睡过很多次,但今天的心情却大有不同,他除了脑中的知识,已经一无所有。
侧脸看着梳妆台前的张婉芸,恍惚间,又回到了在女友的闺房里,等待她卸妆之后共赴巫山的场景。嘴角不自由的露出一丝笑意,睡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梦中。又回到了现代,少年锦时。
女友的笑颜在帝都的霓虹灯下格外绚丽,他将所知的词汇堆砌成最华丽的辞藻,只为称赞她一句。用她送的吉他弹奏着一曲曲民谣,和她牵手走过看不到头的长安街。当看到国旗升起时,她在脸颊留下红唇的一瞬,他真的以为那会是永恒。
可他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她哭花的脸。火车已经来了。她匆忙赶到,只为最后的挽留。他还是选择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