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办?后妈虐待他怎么办?”
“儿子”养父嘟囔着,半响,道:“儿子当然要养着,他脑子灵光,比我强多了。”
养母不吭声,屋内沉默了下来。
郭松搓着手,他能理解养父。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生物方面,还是社会方面,繁衍自己的基因,都是头等大事。在家庭只能承担一个孩子的养育时,当然优先养育自己的亲生孩子。
此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感来源于哪里。养父不能人事的时候,他是继承人,是儿子,是养老送终的保障。可养父恢复了男人的机能,那么繁衍自己的亲生子边理所当然。
不能生育的养母,捡来的郭松,都是养父娶妻生子的障碍。养母若是去当甄逸的小妾,他也无处立足。郭松可以预见的最大可能性是被抛弃,以他现在的情况,独立生存非常艰难,甚至很有可能活不下去。
终于,养母开口了,坚决道:“给儿子免去贱籍,我就答应这事。”
养父嚅嗫道:“这我一个贱民,哪能跟老爷提条件,老爷要是不高兴了,咱们可就遭殃了。”
“狗屁老爷,都是一张人皮,真当他高人一等?你是没见过他讨我欢心的狗样!”养母的胆色可比养父大多了。无他,见得多而已。这些达官显贵,对底层人而言是高不可攀的,自带神圣光环的。这是直到现代社会都有的现象,言必称领导就是领导一类。但对养母而言,都不过是雄性生物,这个物种,无分高低,都一样的狗屎。
养母硬气道:“总之,他不给我儿子免去贱籍,这事没得谈。他要是想搞强硬手段,我也有我的手段。”
养父为难道:“我平日里连老爷的门都进不去,这可怎么说?”
养母道:“他要纳妾,当然得定日子。何况他的正妻未必同意此事,肯定有的纠缠。你跟他商定此事时,就可以提要求。”
养父低声说:“是我对不住你。”
“不怪你,这就是我的命。”养母并没有歇斯底里,自古从良娼妇,就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和养父也恩爱甜蜜了几年,感受到了人间温暖,倒也算不错了。自己不能生育,说破了天也没用,这是越不过去的大罪!
“我给他当妾没事,只要你舍得,这也对儿子好。可甄逸此人反复无常,言而无信。我们答应了,他也未必履约。”
养父急忙道:“我卖药给甄老爷,从来没有被骗过。这次说五两银子,就五两,一点不少。你怎么能污蔑老爷言而无信?”显然养父担心养母又变卦反悔了。
养母听他这么说,呛声道:“他嫖了我不给钱,不是言而无信是什么?你认识几个老爷?就这毋极县,这帮冠冕堂皇的老爷肚皮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哪个没在我身上砸过钱?哪个没在我肚皮上吆喝仁义道德?五两银子你就要把我卖了,我当年露个脸都要二十两!”
养父急了,辩驳道:“你以前卖身赚的钱我又没拿你一分。现在我们日子这么苦,你去当小妾,不正好又能过以前的日子了?”
“够了!”养母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件事,冷声道:“你以后别后悔。”
郭松已经吃完了小吃,心里疑点很多。甄逸这种大老爷,为什么会亲自来城郭找一个猎户采药?养母已经从良好些年,日子过得清苦,姿色早已大不如前。甄逸要她作甚?毋极县青楼里的美女多着呢。天天都有卖女儿的,根本不缺货。
结合时间点来看,这些事情和张角三兄弟脱不了关系。联想到南华老仙对自己的诅咒,张角三兄弟作为弟子,很可能负责具体执行。“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至少保底我不能被抛弃。”
“回来啦!”养父推开门,笑容满面的看着他,吩咐道:“睡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