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今天的事后,伯府会有几天喘息的机会,她也好放手去一趟乡下。
当初魏国公说乡下的庄主欺压旁人,她相信那是真的。
爹爹一名武将,不懂揣测他人心思,也不知道如何治理裴家,所以多少年来,下面的人越发欺主。
方姨娘在宅子里待久了,裴家又没什么值得她去算计,有点小心思也被磨灭。
若想将裴家改变,必须从内部整顿起。
农庄那边,她也想亲自去一趟。
伯府内外大小事,也该清一清,理一理。
眼下却被突然闯入的叶桓给搅了
晚饭时,爹爹曾说过,不能等朱家主动送来赔偿礼,裴家要主动上门。
他们欠裴家的,没什么丢不丢人,更何况他带着有朱志春亲手签下的字据。
白纸黑字,任他去哪里说理,也是说不过去。
而她明天一早,要亲自去一趟方姨娘那里。
叶桓的事,既要将他治好,又不能让旁人知道。
没有方姨娘的帮衬,她一个娘子说破天,也说不出一个清白。
伯府娘子私自带回府上一个郎君,照顾了一宿
这话传出去,裴家的脸,就不用要了。
若说是裴咏毅带回,此事就要闹开,定会引起五大家族的反扑。
还是和方姨娘说实话好,咏毅和江马两兄弟走的近,少知道点,叶桓也会安全些,裴家也会安全些。
裴咏宁停下了脚步,在穿廊的廊椅上坐了下来。
她来古代还没一个月,已经快要融入他们的生活。
想着这些日子的点滴,裴咏宁思念的情绪飘向了远方
安国公府。
夜色朦胧,初春的天,夜里还是带着冬夜的寒凉。
在嫡娘子的院子里,时不时传出隐隐的哭声。
只在静寂的片刻,一声尖叫划破清凉的深夜。
跟着,尖叫的长音还没喊完,便被人用力的堵上。
远远听到,里面传出小声的对话:“我的乔儿,快别哭了,若惊动了你爹爹,只怕你浑身会皮开肉绽这口饭,也吃不上了!”
朱敏乔双眼肿的像核桃一般,眼眶里全是泪水,嘴上被代氏捂着,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自从她回了国公府后,便被人绑了起来。
这是朱志春的命令,谁都不敢违抗。
深夜,代氏趁着朱志春找贼人,在府外调派人手,偷偷的来给她送口饭吃。
却不想,封口的布刚拿掉,朱敏乔就尖叫出声。
朱敏乔泪眼婆娑的点头,代氏见她不再乱叫,这才松开手。
嘴巴上得到自由后,朱敏乔哽咽:“母亲,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去求爹爹,让他放我出去好吗?”
代氏心疼的劝着:“乔儿,你爹在气头上,你再忍忍,等你爹气消了,我再和他去说”
“母亲,您是不是也觉得女儿没用,今天把朱家的人给丢光了,不光丢人,还要赔偿裴家那么多东西?”
代氏看到女儿这般,心里痛的不知该如何说,随即端起手边的碗,送至朱敏乔嘴边,“我的傻乔儿,你爹现在为那阁楼失窃的事,忙的晕头转向,明州内外皆因阁楼失窃一事,急的到处找人,哪里会有人记得你的事?”
虽然代氏这么劝,可朱敏乔就是知道,今天的她在明州名誉扫地。
从此别人都会将她当成瘟疫一样,避而远之。
也会私下的骂她,指责她,说她心思歹毒。
佟肃凯也定会觉得她是狠毒的娘子,而她和他的婚事,变成了泡影,她的梦没了,没了!
她不想这样的,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