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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好似一个熟睡中的小婴儿,那样的安详与静谧。

    夜已深了,洗衣宫女邢青兹熬着夜把各宫的小主的衣服都洗洗涤干净,并且一一晾好了,此时的她,心情十分不悦,总觉得自己也不比宫里的嫔妃差呀!凭什么让自己做一名卑微的洗衣宫女,整天服侍着她们,不禁埋怨着苍天的不公平,埋怨着大地的不仁慈。

    宫女寝室内,彩衣已经早早入睡了,但是睡得有些不安宁,她梦见已故的孝端皇后在漆黑阴森的夜里,使劲地掐着郑贵妃的脖子,口里还念念有词地说:“还本宫命来,快快还本宫命来,快”

    这时,郑贵妃使劲拼命挣扎,才从孝端皇后的手中挣脱开了,然后气喘吁吁地跑到彩衣面前,指着彩衣说:“不是本宫害你的,是她,就是她,是这个贱婢下毒害你的。”

    “对,是她害你的。”孝靖皇后也从不远处现身而出。

    “哦,原来是你加害于本宫,一命换一命,那速速拿命来。”言语间,孝端皇后整个身体灵动轻盈地飘向彩衣,披头散发,一双好像用血肉做成的眼睛,嘴角旁留着丝丝血迹,模样极其恐怖吓人。

    现实之中,邢青兹轻轻地推开宫女寝室的大门,然后静悄悄地步进室内,不敢露出一点声色,生怕会惊醒了熟睡中的彩衣,发觉口渴,便移步到饭桌前,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水,准备饮时,却惊听彩衣突然叫了一声:“不要啊!不是我害你的。”

    彩衣从噩梦中惊醒,惊醒后满身是汗,还不停的喘着粗气,看了一下周围是自己的住所,还看见邢青兹应受惊吓而掉到地上的杯子,便舒了一口气。

    邢青兹顾不及打扫掉在地上的水杯,便急匆匆跑到彩衣的床前,担心地说:“彩衣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彩衣并没有言语,只是满脸憔悴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双手紧抱着坐在床前的邢青兹。

    “没事的呀!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又不是真的。”邢青兹不停地安抚着彩衣,仿佛在哄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儿,突然又想起彩衣所叫的那几声,便好奇地问:“彩衣,你为什么叫不是你害的,你害谁了?”

    此时,彩衣并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松开了紧抱着邢青兹的双手,然后神情恍惚地坐靠在床头边。

    “彩衣,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翊坤宫的那个老妖婆严姑姑。”

    彩衣并没有言语,只是轻轻低叹了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地摇了一下头。

    “不是吗?那是不是御膳房的小秋,她那人整天横行霸道,我早就看她不是好东西了。”

    彩衣摇着头。

    “那是不是皇太后宫里的劳公公吗?”

    彩衣又摇了一下头。

    “又不是呀?那还会是谁?”邢青兹绞尽脑汁想了一番,又灵机一动地说:“那是不是御药房的彭公公?”

    顿时,彩衣听到“御药房”三个字之后,神情越发恍惚失态,还转身猛然把头钻进了被子中。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说了,行了吧?”

    突然,彩衣又猛然从被中钻出来,转身紧抱着邢青兹的肩膀,然后泪流满面地说:“青兹,我想家里的阿爹和阿娘了,我想要回家。”

    “回家有什么好的,待在宫里才有机会接近皇上,成为整个国家最了不起的女人。”邢青兹从床边站起来,嘟着嘴地异想天开:“况且我是花了很多银两才混进宫的,如果现在回家,我岂不是亏大了。”

    “原来你和我不一样,我是因为家里穷,父母为了养活几个哥哥弟弟就把我卖进宫里了。”彩衣同情而又可怜自己地说道。

    “不要哭了,回家的事,以后可以想办法呀!”言语间,邢青兹用自己的衣袖帮彩衣抹去了眼角的泪珠,也许这是宫里所有宫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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