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言樊荒镜在那上邪寺左拥右抱,大被同眠,而乌浓与鬼椒亦不知不觉中,就有了醉意。
却说凤红俦随住练魔心,穿街过市,少时即至曹府门外。
练魔心忝在门生,谒见座主,自不用通报,随径入府中,就问左右道:曹公今在否?
那家僮回道:今早入宫理政,此刻还未曾交班,故不在府中。
练魔心见说,随与凤红俦道:司礼监平素轮流理政,若是一早就去的,只待过了未时,方可交班回来。今午时才过,你我既已来了,不妨就安心一等吧!
道罢,即与凤红俦上至前厅。
不曾想这一等,竟过了有三个时辰,却依旧不见曹化淳回府。
凤红俦见天色已暗,不免就有些焦心,随与练魔心道:如今天晚,小镜玩心又重,也不知他回去了没有?千万不要又惹出甚祸事来!
练魔心道:曹公至今未回,想是被甚要紧事给耽误了。你若放心不下,无须在此苦等,可先回镖局去!此间事,尽有我在。
凤红俦沉思片刻,道:也罢。我且先回镖局去,待明日一早,再来会你。
道罢,即与练魔心在厅前分手,又化神行符而去。
霎时间,凤红俦便已回至循天镖局。甫一站定,就只见镖局上下,人心惶惶,一片慌乱,走东窜西,往来无已,随赶上去,顺手就捉住一名镖师,问道:何事这等惊慌?大少爷可曾回来了?
那镖师道:镖局又被锦衣卫给包围了!不曾见大少爷回来过。
凤红俦大惊道:又被锦衣卫围了?那总镖头可在家里?
那镖师又道:不在。现如今,家里只有二位沈爷,还在主事。
凤红俦见说,即丢了那镖师,径至厅前,一眼就望见沈氏兄弟在堂上发愁,随大声道:究竟又出了甚麻烦事?
二人闻声一惊,抬头一看,方知是凤四镖头回来了。
沈涛随出门来迎,道:老四,你可算是回来了!镖局出大事了。
不待凤红俦开问,沈涛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就都说遍了。
原来,樊兆麟自昨日领住徐骧及张傲二人,同往锦衣卫指挥使衙门之后,便不曾回来,亦未见有甚消息传出。沈氏兄弟不知内情,见他三人一去不返,料其中必有缘故,遂一再往锦衣卫指挥使衙门查问此事,孰料竟是连吃了几个闭门羹。二人一见如此,情知不妙,正商量着要四处请托,打探消息,不意这天色才晚,那锦衣卫的大军就到了。
凤红俦道:来了有多少人马?可有甚说法?
沈涛道:镖局已被团团围住,看这阵势,少说也有千把人。至于说法,至今未有。
凤红俦道:可知是何人领兵?
沈涛摇头道:这个却是不知。
沈浪又朝院子外面看了看,深思道:这围住镖局,也有一两个时辰了,既不闻不问,又不攻不打,想来实是令人费解啊。
凤红俦见说,亦颇觉奇怪,随道:如此说来,倒教人心中无数。
沈涛道:谁说不是哩!
少时,凤红俦蓦地就想起樊荒镜来,随道:小镜业已回京了,只是还不曾着家。
言未毕,又朝外看了一眼,咬恨道:真不该就那样放了他一个人去!到如今,也不知他身在何处?真真是急煞人也。
沈涛寻思道:这么晚不回来,还能去哪儿?八成是去那上邪寺了。
凤红俦闻言,恍然大悟道:这个小王八羔子!
道罢,调头就走。
沈涛见状,即叫住她道:你往哪里去?
凤红俦道:我去找他回来。
沈涛不以为然道:他回来又能怎样?还不是废物一个!
凤红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