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殊方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一想到还得伺候师父起床梳洗,随穿衣下地,急匆匆地,就要往回赶,不意才到自家房里一看,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殊方顿时心慌,随在房内外仓促搜寻了一阵,又前后呼唤几声,依旧是未见动静,不觉就暗暗叫苦,寻思道:莫不是昨晚拌了几句嘴,他一气之下,竟舍我而去了?
正在懊恼之际,就见有一个白袍弟子打门口经过,随上前打个稽首,问道:道友,可知我师父哪里去了?
那白袍弟子还礼,回道:方才,我进来时,还见他们正聚在门口的花圃里说话呢。现如今,也不知散了没有。
殊方见说,顿觉心安,随谢了那白袍弟子,便一溜小跑,就出得门去。至花圃一看,果见那温轶伦正面朝自己,就与凤红俦等人说住话,随不声不响地,便贴了上去。
温轶伦眼见他贴了上来,却不动声色,只顾与凤红俦说道:练魔心是大金吾曹化淳的门下,你们到了京城,此事就全落在她的身上。一旦问明情况,及早回来,我还另有要事指望你哩。
凤红俦沉思道:我想先往亦宫去看看小镜!如无意外,顺便也带他回京一趟,去见见樊老镖头。
温轶伦道:此事随你。切记,千万不要误了归期!
二人道罢,当即分手。
凤红俦随驾起九步沉香辇,就与练魔心直奔不周山而去。
霎时便至亦宫门外,二人落辇,却见练魔心不解道:不是说回京去么?怎么又来亦宫了?
凤红俦道:我们先来看看小镜,然后再教他,与吾等一道回京去。
二人说住话,就径往亦宫大殿而去,恰与才从里面出来的乌浓及鬼椒撞个正着。
凤红俦一见鬼椒早已摘了斗笠,满面春风,正与乌浓并肩而走,谈笑风生,随就上前祝道:恭喜鬼椒姑娘祛斑成功!
鬼椒闻说,抚脸一笑,随又称谢毕,就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乌浓道:是来找樊荒镜的吧!他在飞阁里,身上的蛊毒业已解了。
凤红俦笑道:不错。正要教他与吾等回京一趟!你们这是要回乌阙去吗?
鬼椒才要开口,不意却被乌浓抢了先,兴奋道:你们要去京城?何时动身?
凤红俦道:正是。说话就走。
乌浓见说,暗自沉吟道:早年家听闻京城物阜民丰,景色繁华,不若趁此机会,索性就去涨涨见识也好。
随又道:我二人正打算要去京城走走,既然同路,何不结伴而行?
不待凤红俦开口,就只见鬼椒蓦地一把,便将她拽了过去,低声道:我们不是要回乌阙去么?怎么又要去京城了?
乌浓道:乌阙自然要回,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难得出了那哀牢地界,少有束缚,何不就趁此机会,去外面开开眼界?
鬼椒担忧道:几位当家的俱未知情,你我这一去,只怕不妥。
乌浓道:他们知不知情,有什么相干?天高皇帝远!他们知情,我要去;他们不知情,我也要去。
鬼椒摇头道:不好。不好。无论如何,也要先知会一下几位当家的才是。
乌浓见鬼椒有些冥顽不灵,随笑道:我说鬼椒姐姐,变脸而已,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何时又变得这等婆婆妈妈的了!你以前身上那股毒死老公的狠劲儿哪去了?
鬼椒闻说,随直起身子,就拍了她一下,道:尽瞎说!
禁不住又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有么?我婆婆妈妈的了?
乌浓不理,又一本正经地打趣道:要不,你回乌阙通报,我跟他们去京城,如何?
鬼椒不以为然道:要回去,也该是你回去,我又不是乌阙的人。
乌浓笑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