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一禅师见问,随就看了悟一尊者一眼,不解道:这教我等如何猜得?
凤红俦道:适才,就在他翻身欲遁之前,不意蒙面失落,被吾窥见容貌,认得是那流沙帮的二当家钻天猴·白袭明。
澄一禅师闻言,心上一惊,道:原来是他。
凤红俦道:就今夜所见来看,前次我等在繁峙乱葬岗外遇伏,想必亦是他的杰作。
澄一禅师沉思道:如此说来,自流沙帮一战之后,他们就一直跟在我们身边!
凤红俦道:料应如此。没想到他们不远千里,竟然跟到了这里!
悟一尊者闻听此言,越发地不解了,随道:据你们日前所讲,与它的恩恩怨怨,俱已了结。若然如此,那白袭明又岂会平白无故地,远蹑千里而来?此事只怕是另有内情。
澄一禅师疑惑道:难道是为了那丢失的银票?
凤红俦见说,若有所悟,道:想是不错。那白袭明,确曾几次三番提及银票之事!当时,我等不知他的身份,只道是劫匪求财,未加留意。如今看来,恐怕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澄一禅师闻言,更是大惑不解,道:可我们并不曾拿他们的银票啊!似这般死缠烂打,莫不是以此为由,要与我们寻仇?
凤红俦道:流沙帮一战,虽说有些过节,但也不至如此啊!
他三人就在那里思来想去,俱不明所以。
悟一尊者道:此事茫无头绪,但凭胡思,也是枉然。不管他所为何来,往后须多加留意才是!此亳州之行,我等身负重托,携巨资专为采药而来,万不可麻痹大意,以致于功败垂成。
凤红俦与澄一禅师听罢,皆以为然,遂率众回至青雀寺安歇,一宵无辞。
翌日天明,凤红俦正要率众启程,忽又觉大队人马进出城门,多有不便,且极为惹眼,为免是非,遂留下车驾于青雀寺内,又着一众僧人在此看守。
诸事安排停当,凤红俦即率众进城而去。
亳州城的药市就在城南的花神大道上,以此路为界,分为南北两大市场,各有店铺林立,商贾遍地,行人车马络绎不绝。
凤红俦等来至的牌坊之下,看南北两市,俱自繁华,一时间却也不知何去何从。正在为难之计,忽就见有一个小哥上来招呼。凤红俦见那小哥头戴小帽,身穿青黑色直裰,系黄带,着布鞋,年纪与殊方一般大小,看起来倒也清秀,随就与他道明了来意。那小哥听罢,晓得是大买卖,不敢耽搁,力邀凤红俦等一行人进店详谈。
众人见状,即随了那小哥来至南市。
离牌坊不远处,就有一间药铺,名祁庭,宽敞明亮,亦见气派。
话说这祁庭药铺,在亳州城内,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大店了。
凤红俦等才要进店,就见里面迎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大掌柜,不高不矮,头戴方巾,肩垂飘带,身着褐色道袍,外披素色氅衣,脚下登一双青色方头履,满面笑容,喜滋滋地出门来接。此人名唤祁荃,经商有年,也是这药材行里的行家里手。
两边见礼毕,凤红俦与殊方及二位大师一齐进至店中,其余僧众则在店外守候不题。
待与那引路的小哥问明了情由之后,祁荃即吩咐与众人看茶。
少时茶毕,那祁荃就与凤红俦等核实道:诸位是要买芍药?
凤红俦道:不错。祁掌柜这里可是有货?
祁荃闻言,大笑道:要说我这祁庭无货,普天之下,恐怕便也无货了。
凤红俦道:如此甚好!我就要十万斤芍药,不论白赤。
祁荃乍听,吃了一惊,止住笑道:多少?十万斤?
凤红俦道:是十万斤。怎么?没有货?
祁荃皱着眉头,沉吟道:有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