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晚饭过后,众人少不得又到西花厅议事。
不一时,各自见礼毕,分班序次坐定。许应星与温轶伦又将今日所遇之事,各说了一遍。众人新奇之余,不免心焦。如今,已是入晋赈灾的第二日了,形势严峻,诸事却忙无头绪,怎不教人心焦?
温轶伦劝慰道:诸位大人,且省忧心。治瘟之事,首在预防,其次才是治愈。现如今,虽说治愈之方未定,然则预防之路已开,且颇见成效。今日,既有大孚灵鹫寺的一概僧众前来援手,我想只需稍加时日,晋中瘟疫必除。
李步云心中焦急,随道:温先生这边,还须赶紧确定达原饮的药效。倘若有效,自然是好;倘若无效,我等还要及早另想他法,不可吊死在达原饮这一棵树上。
温轶伦道:李大人请尽管放心!在下与许县令,一早已向众衙役的患病眷属施药,以便检验成效。这两日,我那小徒弟殊方早晚间便守在那里,用药观测。就目下看来,那患者的病情,已略有好转。我想,此事不日便有结果。
众人听说,无不振奋。
李步云亦连连称是,随转过身来,对许应星道:如此说来,许县令你这边的安排,倒是要以预防瘟疫继续传播为主了。现如今,又有灵鹫寺的高僧前来相助,人手之忧既解,望你能全力以赴,尽心用命,务必克竟全功!
许应星连忙应道:卑职必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李步云听罢,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得点头称是。
自来到繁峙县算起,一连三个晚上的夤夜议事,所有细枝末节,俱已议透。众人心知肚明,迄今为止,能议的议了,该做的做了,剩下来的事情,也就只好交给老天爷了。纵然是个个心急如焚,也于事无补。于是乎,大家也都坐不住了,一时间便各自散去。
衙门里一下子多出来了近百十名僧众,仓促间无处安歇,只好在两边的吏舍及仓库边上,就打起地铺来,暂且对付一晚再说。
温轶伦回到客房,疲累已极,正要睡个好觉,忽然就听见有敲门之声,待去看时,却原来是凤红俦。
凤红俦笑道:打搅了!温先生。
温轶伦颇觉意外,随道:凤镖头,累了一天,你不去安歇,来此何事?
凤红俦道: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温轶伦见说,随应了一声,就请凤红俦入内,道:那进来说吧。
二人进房,就着桌边坐下。
温轶伦给凤红俦倒了一杯水,望住她道:有甚事要与我商量?
凤红俦端杯在手,略饮了一回,道:温先生,红俦此番来山西,是为着治瘟押运药材而来的。现如今,药材已经安全运抵,我与镖局众兄弟的使命业已完成,也好回京复命了。
温轶伦听说凤红俦要走,心中实是不舍,禁不住就咂了一下嘴,长叹一声,真是欲言又止。
随站起身来,不看凤红俦,来回踱步,略作思考,又道:是有谁说了什么吗?
凤红俦道:你也不要怪他们。现如今,直梦剑现世,恐非吉兆,我要为循天镖众兄弟的安危着想。
温轶伦闻说,随点头叹道:明白。什么时候动身?
凤红俦道:如无意外,明日一早就动身。
温轶伦见说,随又掐指一算,道:能否再等一日?
凤红俦不解道:再等一日?
温轶伦直勾勾地,就望住凤红俦,盼道:不错。
隐隐中期待的挽留并未出现,凤红俦若有所失,随道:罢了。就再等一日。
二人话毕,各归安寝。
凤红俦回至房中,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满是失落,却又有几分不解,默思道:何以要再等一日?这一日,究竟会有什么不同?
翌日清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