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新娘一直沉默着,不曾开口说半句话,然而姜顷却是看得出新娘好像因为序跋的一句话,浑身没了精神,好似泄了气的皮球。
她睨了一眼对面那一群侍卫侍女,发现他们依旧待在喜轿旁,不敢上前来一步,应该是在惧怕什么。
了解到这个情况,心中有个不太可能却又很符合逻辑的推断让她更加肯定。
姜顷感觉,那新娘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必言扈是安全的,至于序跋的话,她目前也算相信他暂且有能力自保,因此不用自己动手。
她回头去扯住言扈的衣袖,生怕他头脑一热,直愣愣的冲上前去,到时候她就不好处理了。
“二哥给你的东西,你有好好系好吗?”
姜顷侧身低头在言扈身边轻声询问。
嗯!
言扈大力的点头应是,用手撸开了袖口,一节绿色的藤草系在了手腕上。
“这东西像柠檬草,闻着有点酸。”
姜顷但笑不语,伸手轻抚言扈的头,而后告诫他绝对不要摘下它就是了。
言扈看着姜顷的面色严肃,更加听话的点头。
现在就算他偶尔不听大哥的话,但是二哥说什么他都是相信的。虽然与二哥相识不久,但是二哥每次做事都不会撇下他们。
“对了,言扈,大哥这么些年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吗?”
姜顷突然开口问起这个话题,却是让言扈有些咂舌。
一下子面红的像滴血一样,开始结巴起来。
“啊哈?大哥大哥他”
半晌言扈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这下姜顷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说了句罢了。便也不再过问。
再次抬眼看向序跋,却发现那新娘绞着手指,脚步定在了原地,仿佛成了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大哥,你做了什么?
姜顷眉眼弯弯,抛给序跋一个白眼。
却见序跋直耸肩膀,手里还握着没有使用出去的黄符,一脸的无奈,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过看样子,这一刻好像是尘埃落定了。
原本在新娘出轿时停止的小曲,再次播放了起来。
——画屏红烛初婚夕,试问郎还记得否?
这道女声不似之前的清脆动人,相反显得老妇人般的沧桑。
词尾声音的微微颤抖,听得出曲终人散的一种落寞悲凉之意。
随着曲子的结束,那喜服新娘开始掩面啜泣,双肩微微颤动。
轻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
风雪骤停,花瓣飞扬。
那抹瘦削的身影好像弱不禁风,时刻就要摔倒。
姜顷挑眉看着序跋,此事虽然与他无关,但也是因他而变得更加复杂。
“大哥,你当真不认识她吗?”
序跋头摇的像拨浪鼓,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一个糙老爷们,平日里就和言扈呆的时间最长了,怎么可能会去惹风流债?
“二弟,我这是第一次来奏华。”
序跋苦笑,如果对面来的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他说什么都会奋力冲上去一战,然而这活生生的温香软玉,现在只感觉手足无措。
姜顷此刻心里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想为难序跋,便含笑点头。
“大哥,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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